陆淮沉渐渐凑上前。唐暮烟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又要亲我。’她小脸拧巴着,一双手局促不安地扣着沙发。上次亲吻的场面历历在目,唐暮烟使劲地摇了摇头,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语气紧张的不行,“温怀,我……我饿了。”
‘不行,不能被他亲。’‘上次他还啃了我好久,要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这次是室内,万一亲着亲着,像上次一样拿着枪顶着我可怎么办,岂不是直接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陆淮沉的眉间沉了沉,他人品就那么差?还是要她为他本人守身如玉?想到这陆淮沉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可下一秒,唐暮烟的心声让他由晴转阴。‘其实玩一玩也成,成年人吗?有点需要也可以理解,就是……’陆淮沉的脸色变了一下,什么叫玩玩也成?就是什么?‘我还没准备好,要对你负责呢!’唐暮烟抬起眼,心虚地看了一眼陆淮沉。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玩都无所谓。他想要的话,她就算不喜欢,也可以给。可有些事情,一旦和“情欲”挂上边,就变了味儿了。陆淮沉藏起眼里失落的情绪,视线偏向另一处,不经意间,看见唐暮烟的脚。他的视线围着地面上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她鞋子的踪影。这女人怎么就不穿拖鞋就跑出来了?难怪结婚的时候生理期疼得像鬼一样。*两人没离婚那会,陆淮沉不经常回家,经常会在外面忙上几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有一次,他从法国坐飞机回来,到家时已是深夜。他没和唐暮烟提前打招呼。那天的别墅里异常的昏暗,不像是唐暮烟往日里的风格。平日,她总是喜欢将别墅里所有光亮都点开,不管他回来多晚,都是如此。好像她在的时候,别墅里都是彻夜通明的。陆淮沉进门时,也只是迟疑了下,并未多想,就直接上了楼。他与唐暮烟虽是夫妻,却不同房。只有他有需求的时候,唐暮烟才能驻足他的房间,事后,也会被无情地赶出去。至于他房间里那些放的那些唐暮烟的东西,也都是为了防止陈静来查岗准备得,做做样子而已。唐暮烟住在离他房间不远的一间客卧里,他经过时,她房间的门没关,陆淮沉余光略过,里面很暗,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他当时没在意,连扫都没扫一眼,直接略过。他想收拾完,洗完澡,顿觉有点口干,就想去楼下拿点水喝。下楼的时候他又经过唐暮烟的房间,里面传出唐暮烟轻哼的呜咽声。他皱着眉,视线朝着唐暮烟的房间里面探进去。里面的她缩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团,长发披散着,肩膀一阵颤抖,还小声地哼唧着。陆淮沉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那天也不怎地,脑子像是不清醒了一样。他抬起步子,就进了唐暮烟的房间。走到唐暮烟的床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貌似过界了。进都进来了,哪有退出去的道理?偏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还没发现到他来,依旧在那边轻轻地哼唧着。她这声音,和在他床上时哼的调调完全不一样。又轻,又痛苦,夹杂着些许的哭腔。陆淮沉故作不耐烦地踹了床一脚,倦懒的声音满是不耐烦,“唐暮烟,你吵到我了。”
唐暮烟闻言抬起头。微弱的灯光下,她一张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头发也乱糟糟的,原本粉嫩的唇被咬得发白。没有半分美感,跟个鬼一样。这是陆淮沉当时内心的想法。唐暮烟看见他以后,眉眼舒展了些,表情尽量显得自然了些。“阿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只手还捂着小腹,艰难地坐起身,声音无力地问。陆淮沉眸里的光暗了一瞬,冷哼了声,“一个小时前。”
唐暮烟垂下头,做小伏低,“阿沉,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淮沉最讨厌她这副模样,故作可怜给谁看?“阿沉,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会把门关严了,就不会打扰你休息了。”
“不行,就是吵到我了。”
陆淮沉的声音阴恻恻的,眉目中尽显不悦。唐暮烟实在难受,陆淮沉此刻又咄咄逼人,她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竟然哭了出来。陆淮沉神色微怔,他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哭了?他看着一度不可控的场面,手足无措起来。“你哭什么?”
平日他也这般,也不见她哭啊?今天怎么就……唐暮烟不回应他,就一个劲地在那哭。陆淮沉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捂着小腹的位置,他眉心拧了一下,“你生理期?”
唐暮烟终于停止了哭泣,扬起一张全是泪水和鼻涕的小脸,脏兮兮的,使劲点了两下头。陆淮沉用命令的口吻对唐暮烟说,“你躺下。”
唐暮烟不依,双眸恐慌地看向陆淮沉,声音颤抖得厉害,“阿沉,我生理期!”
那语气就好像是他会对她怎么样似的。陆淮沉无奈,“你放心,我没那种癖好,我嫌脏。”
听他这么说,唐暮烟才放心地躺在了床上。那天,陆淮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鬼使神差地给唐暮烟揉了两个小时的肚子。从那以后,唐暮烟这女人一遇上什么事就哭,偏偏他又吃她这套。那天夜里,成为了这段婚姻里,他对她为数不多的仁慈。视线重新落回在唐暮烟精致的面孔上,比起那天的苍白红润了不少。他起身,打破了沉默,朝着玄关处走过去。唐暮烟望着她的背影不解地眨眨眼睛,‘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要不要哄哄他?’正当唐暮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时,陆淮沉停在了鞋柜旁。他从鞋柜里重新拿出一双粉色拖鞋。在唐暮烟疑惑的目光下,他又迂回了沙发边上。他一只膝盖贴地,半跪在唐暮烟面前。一双漆黑的眸抬起,对上唐暮烟的眼睛,“姐姐,脚伸过来。”
少年的眸子真诚温润,实在是惹眼。在美色的促使下,唐暮烟把脚丫子晃晃悠悠地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