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以火焰为主题的房间,房间的颜色由红色为主色系,蓝,黄各为辅色。很多谈生意的都会专门订这个包间,寓意着以后的合作,生意都红红火火,很接地气的一个房间。唐暮烟站愣在门口,视线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齐源,余特助,齐妄?陆淮沉!她的目光最终在陆淮沉的身上站定。这哪里是红红火火啊,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还是齐源先开口,打破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儿诡异的气氛,“唐老师来了,唐老师来这边坐。”
齐源指着不是别处,正是陆淮沉和齐妄中间的那个位置。‘搞笑呢?’‘我坐那里不是找死吗?’先不说齐妄,就说说陆淮沉吧,前阵子刚跟他通完电话,她还阴阳了他几句。像他这样记仇的,不得弄死她。再来说说齐妄,她今天下午还拿外卖敷衍他来着。怎么说也算是把这两位得罪透了。唐暮烟走到齐源的身边,尴尬一笑,“我坐这就行。”
齐妄暼着唐暮烟指着的那个位置,背对着门,算得上是下位。在唐暮烟屁股就要贴上凳子的时候,齐妄轻飘飘地开口,拽着一口京腔道,“那儿哪儿成?唐老师请上座。”
‘齐妄,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唐暮烟心里虽骂着,可表面却笑得端庄,“齐总,您就别抬举我了,我坐这就成。”
‘齐妄,你最好是闭嘴。’陆淮沉撩起眼皮,眼里盛着淡漠和疏离望向唐暮烟,他声音平静地道,“怎么说你也是主角,哪能坐那儿?”
‘不坐这,难道坐你旁边,我是疯了吗?’唐暮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刚才和齐妄说话她还有几分客气。对上陆淮沉,她言辞反倒是尖锐起来,“陆少何时也爱管闲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老娘爱坐哪就座哪,干你屁事。’当然这话陆淮沉也是听见了。齐妄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虽抵不过唐暮烟身边的小白脸,但是比起陆淮沉,他在唐暮烟那也算得脸,自然是猖狂了些。直到齐源瞪了一眼他,他才收敛了点。陆淮沉反应很淡,并没有因为唐暮烟驳了他的面子而感到不悦。他自嘲一声,“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
唐暮烟神色微愣,原以为陆淮沉会生气,起码脸色不会像现在这么淡然。很快局面就又重新陷入了诡异的气氛里。几人都围着桌子干瞪眼,谁也不说话。余特助几次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但是鉴于身份地位悬殊,几位老总都不说话,这里也没有他一个小特助的事,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这是干嘛?怎么都不说话。’唐暮烟的小脑袋瓜纳闷地转了几圈。‘真是够奇怪的。’最后还是齐源起了个头,“唐老师,陆少名下的一家影视公司想收购你的漫画版权,你意下如何?”
唐暮烟有时候是真不理解齐源,版权的事?他们自己决定就成了,干嘛还问她?唐暮烟摊手,无所谓地道,“我没什么问题,你们决定就行。”
‘钱够用就成!’想必是齐源没想到唐暮烟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她抿了抿唇,脸上一阵尴尬。这个时候菜刚好上来了,局面总算是缓解了些。唐暮烟坐在门口,上菜时不免有人会碰到她,她倒也不矫情,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只想早些结束这场饭局。陆淮沉目光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憋闷的样子,眸色深了深。余特助倒是会察言观色,看见那个几个上菜的服务员,朝他们说了句,“有点眼力见!看着点人。”
不得不说,余特助这狗腿子有时候还挺管用的,关键时候,看眼色,就知道自家主子什么意思。菜上齐后,没有人动筷。毕竟他们来这是谈版权的事儿,又不会真有人特意来吃饭。齐源瞥了一眼齐妄,脸色不免沉了沉。自唐暮烟进来以后,齐妄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一副痴汉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对这个弟弟,齐源心里是怨的,老太爷重男轻女,家里的继承人,从来没有女人的份。齐思远就他这一个儿子,自然是靠着齐妄过活。倘若她是个男人,也不用受制于齐妄。也指望不上他了,这局还得靠她。齐源深知,与别人来讲,这不过是个版权合作的生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事重就重在对面的人是陆氏的掌权人——陆淮沉。只要谈妥了,那么之一以后的版权名头就打出去了,或者和陆氏开展个长期合作,也未免不是一件乐事。最终的局面还是齐源打破的,“陆总,我觉得唐老师这个作品的版权费可以再高些,还有这部漫改剧,我希望之一可以成为该作的合作方。”
唐暮烟没心思听这官方的话术,齐源说话的时候,她十分自然地拿起了公筷,夹了个虾放在了自己的碗里。齐源瞧着她的行为,眉间顿了顿。唐暮烟没注意到齐源的变化,拿着虾子就剥了起来。她本来是没有食下午饭的习惯的,可自打温怀天天上门为她做饭后,她便习惯了一日三餐的生活,一顿不吃,就难受。剥虾子的时候,唐暮烟小脸不自在地拧着,她想起了温怀,‘要是温怀在就好了。’‘我就不用自己剥虾了。’齐源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目光驶向陆淮沉,“陆少意下何为?”
陆淮沉仿若没听见她的话,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唐暮烟的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剥虾子时,目光柔了些许。齐源向余特助投去求助的目光。面对齐源的暗示,余特助装看不见,像个木桩似的往那一坐。自家主子此次目的很明显,摆明了就不是来谈合作的,一个小小的版权,什么时候不能签,非要线下过来见面,还特意指名道姓让作者也过来。这不是就想见见少奶奶吗,他可不是那般不识趣的人,扰了主子的雅兴。齐源见求助余特助无用,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她唤了声,“陆少?”
陆淮沉终于将视线移到了齐源身上,不过方才眼里的温柔尽数散去,倏而,眼底一片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