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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依不饶,傅泓轻咳了一声,示意他同僚一场要知道适可而止,随后又用书信转移了话题,不过此次不能亲去中原看看,他还是有些遗憾的,但锦州最近真的离不了人,虞烁登基的消息传来后,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果然当初就不该让殿下心软放过他们。
两人当即坐在了一张桌案之前,展开虞煜的信件一同观看了起来,信中提到的第一件事情倒是和他们不谋而合,让从各郡学府中挑选优秀人才前往中原协助各州郡处理事宜,第二件事倒是让他们愣了一下,两张从未见过的方子先略过不提,他们不懂这些,但也知道能让虞煜寄予厚望的东西必定不凡,但写信让谢琛帮忙造势的事情,倒是让他们不得不沉心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谢琛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对他是没半点好感的。”想了一会儿,卫衍发现自己对谢琛的印象完全停留纨绔子弟之上,丝毫没有可取之处,每天不是去玩乐,就是在去玩乐的路上,实在想不通谢钧那样的能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废物儿子来,就算是女儿身的先皇后,也胸有丘壑,谢家一门三人,唯有这个烂泥扶不上墙,他要是能有谢钧的三分之一本事,那翟家和先帝,都不敢这样对待皇后母子,大雍也说不定还能安安稳稳的,哪用得着他们在这殚精竭虑的光复。
“我记得你是靖平十七年才入京到的瑞王府长史司任职的吧?那时先帝做为瑞王尚未登基,殿下也刚刚诞生。”
“那又如何?影响我个人对谢琛其人的评价吗?”
见傅泓提到自己入府往事,还以为他嘲讽自己接近不惑之年才得授京官的卫衍没好气道。
“自是影响。”没想到傅泓却这样回道。
“怎么,难不成我早入京几年,还能去太尉府帮这位大公子改改脾气?”
听到他理直气壮的回答,卫衍直接无语了,谢琛纨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哪怕他身处京外,也早就听闻过谢家大公子的败家之名。
“他的脾气哪用改啊。”结果傅泓并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反而有些怀念的说道,“谢琛可是一个再有趣不过的人了,我们年轻的时候,都喜欢找他玩呢,只不过后来皇后入了瑞王府,他被谢太尉看管得严格了些,我们这些人手中的事务也日益烦杂,才逐渐少了联系。”
“什么有趣,我看你们纯属就是找冤大头。”
听出了傅泓言语之间的怀念,傅泓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谢大公子和狐朋狗友的“趣事”他没少听,上京城一半的笑料都由他们提供,只是没想到傅泓也会是其中的一员,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这老小子可藏得真严实。
“你没见过他鲜衣怒马少年时,自然不知道他的有趣,毕竟你来上京的时候,他都收敛许多了。”
见他吐槽,傅泓摆摆手示意不和他这种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
“……你管那叫收敛?”
卫衍在脑中回想了几件他入京之后谢琛做的“好事”,一下子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收敛这个词语了,先帝后面那么厌恶谢琛,除了谢太尉的原因外,多半都还是此人自己作的。
不过这两人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兜兜转转的来回折磨,只是苦了皇后和太子,没一个能靠得住的人。
“我倒是觉得殿下此法可行,由他之口宣传,必能达到殿下想要的效果,就这么办,这就把方子给白乐为送去,让他先尝试着做着看,若能成功,第一批成品就给谢琛送过去,我亲自写信给他。”
“你这狐朋狗友当得是真不错,巴不得他早死啊,实话说,是不是担心来日殿下一统天下之后,他占着娘舅的身份会超越你文臣第一的地位,你才准备在这里借刀杀人,先下手为强,虞烁登基他就是缩着尾巴活也要半夜惊醒默默头还在不在,你还写信让他主动帮殿下宣扬,没看到殿下本人对这个事情都迟疑而来吗?”
见傅泓拍板定论此事,卫衍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就一个虞烁也想搞死谢琛?”
“还有明晟呢,我觉得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明晟老喜欢玩阴的谁和他比,但明晟也搞不定谢琛的。”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卫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他信心十足的话语中,险些以为两人说的谢琛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对他有信心,是对谢家的底蕴有信心,你怎么不猜猜,先帝这么厌恶他,到最后也只是不用他而已,还得捏着鼻子给他封侯。”
“还能为什么,谢太尉助他登基有功,谢琛本人不问政事只会败家,他过河拆桥可以,却不能直接要了有功没罪之人的性命,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最“爱重”且红颜薄命的发妻娘家,越不要名声的人,越在乎少有的正面评价,但虞烁和明晟可不会在意这点,一旦他主动帮殿下成事,哪怕他们家供着开朝的丹书铁券也没用。”
“你到时且看着它有没有用。”
面对卫衍的质疑傅泓未置一词,只准备让谢琛以实力说话,哪怕谢琛再废物,谢太尉那么多年的太尉可不是白当的,他留给谢琛的力量,虽不能用于夺位,但对付乱臣贼子却是可以的。
这也是先帝那么恨却不敢动手的真正原因,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默认那个东西已经作废了,但谢家没有使用过,他们又以何断定废了呢?
总不能因人废物,你就把他们家累世的底蕴也全都当成废物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