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曲流光拧着眉坐在一边,仿佛陷入了现实与理念的冲击中无法自拔。夏无邪无视他钻牛角尖的表情,笑呵呵地询问曲季荷最近又看了什么书绣了什么花。
前院的事仿佛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夏无邪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容,丝毫阴郁都没有。
坐在一边的王妃心里暗暗赞叹,到底是将门之后,那份淡定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对于夏无邪来说事情很简单,要么他们听话,要么她杀掉夏春雨。关键的那个孩子没有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夏春雨却没有夏无邪这般的好心态。原本不是夏家骨肉已经是晴天霹雳,再加上这么个凶残的丫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求救般地看向夏关山。爹是最疼他的,无论他要求什么爹都会想办法办到。就算是他和大哥之间起了争执,爹也都是站在他这边。
可夏关山这会儿却没心情关注曾经的儿子那副哀哀乞求的眼光。一双看向范思哲的虎目眦睚欲裂。
“范思哲,邪儿所说,是否属实?”夏关山的声音低沉,仿佛暴风雨即将到来时那隆隆的雷声。
范思哲跪在地上,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着。听见夏关山这仿佛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冷汗仿佛山泉一般从头上倾泻下来。
“我,我……”范思哲几乎不敢与夏关山对视,可夏关山那双明亮异常的眼睛却仿佛磁石一般,让他根本就移动不开。
“是或不是,你只管说。”夏关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却仿佛沁着冰碴一般。
范思哲脸色苍白的紧闭着嘴,仿佛一张嘴他们范家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郑王端了杯茶眯着眼睛,仿佛茶杯里有着琼浆玉液一般。
夏关山一步一步朝着范思哲逼近。浑身的杀气毫无掩盖地扑面而来。范思哲一个文人哪儿扛得住那鲜血堆积起来的气势。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
“你说。”夏关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向范思哲的眼神越发狠戾。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祭品。
范思哲脸色苍白满是惊恐,终于没抗住,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郑王冷笑一声:“到底是个书生。果然怂。”
夏春雨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带着威严的气势。像今日这样宛如地狱夜叉一般,是他从未见过的。
小小年纪的他,愣在了原地,只觉得心口处一阵大力的搅动。没忍住,张口冲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郑王默了个,尼玛刚虎躯一震就吓晕两个。要不要这么狠啊。
“谨之,你想也没用,丫头都说要见范家大夫人了。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痛快。”
夏关山低头看着晕倒在地的范家父子,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无。这样的人他不屑动手,让女儿自己报仇吧。
夏无邪在后院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一惊。以前只在书上见过把人吓晕的,现实生活中头一次啊。
☆、第一百二十章 知道真相大家眼泪全都留下来
范思哲和夏春雨是被抬回范府的。
二夫人见着夫君和一个不认识的孩子被抬回来着实吓了一跳。细细地问过了送他们回来的人,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任凭周围的人如何唤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方才那人说了什么?这孩子是范家三少爷。范家何来三少爷?第一反应是老爷在外面养了外室。可送人回来的官兵非常尽职尽责,好心地解释了这是当年与四小姐抱错了的正牌范府三少爷。
二夫人只觉得世界都在转,耳边只听得丫鬟婆子们的呼喊声,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一下子倒了两位主子,丫鬟婆子们都慌乱起来了。二少爷还小不顶事,后院的姨娘们不算夫人不能管家,绣叶脑子灵光些,直接跑去找大小姐范依柔来。
范依柔正在院子里研究着自家母亲的病该如何治好,只听的丫鬟们来报说绣叶求见。绣叶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范依柔连忙让她进来。谁曾想绣叶竟是一脸焦急地求了她去前院。
“老爷并二夫人都晕死过去了。前院乱成一锅粥了。”绣叶气喘吁吁地汇报着。
范依柔顿时就急了,连忙带了丫鬟们让绣叶引路往前院去了。
刚转过影壁就听得前面乱哄哄地闹作一团。年纪轻些的丫鬟们张罗着将二夫人抬到暖阁里,有年岁的老嬷嬷们却不主张随意移动。
范依柔只觉得嗡嗡声闹腾的心神不宁,当下便撂了脸子。
“吵闹的人都拖出去打十板子,再来回话。”范依柔的声音冷冰冰的,让看惯她温柔的人都周身一冷。
不管众人跪着求情,范依柔转过身吩咐几个强壮的婆子先将二夫人移到暖阁里,又派人请了医师去。
婆子们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