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想一想这场疾病以后那些有了新爸爸的女儿们吧。”
“嗯,我希望他们都不像亚当先生。”
“说真的,谁也说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
“谁也不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除非他们在一起生活。”
“你认为关起门来,男人全都像亚当先生吗?我像亚当先生吗?”
“不像。可是我想,您愿意认为亚当先生是个奇怪的错误,是一件从没发生过的事情,我却说不准。”
“我不明白。”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她顿了顿,“上一户新来的人家,在亚当夫妇以前,是雅各夫妇。”
爸爸沉默了。
“您知道雅各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得看到凯特琳,才知道雅各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雅各先生随时可以娶个新妻子。那个妻子可能生个女儿。”
“我不认为他能活多久。他在用喝酒毒害自己。”
“要是荒野来的人全都像那样怎么办?”
“像什么样?”
“像亚当先生。像雅各先生。”
“不会的。”
“还记得那次您跟游侠开会吗?”
“妈妈说你在门后偷听的那次?”
瓦妮莎的脸微微红了,多亏黑暗中看不见,她接着说下去。
“如果我们带来的新家庭都像他呢?您说得对,荒野来人不可能全都像他,可如果想来这儿的男人都那样呢?”
“像亚当先生吗?”
“这不可能。”
“要是呢?要是我嫁给一个像他那样的人呢?”
“你在夏天结束时就结婚了。我们不会引入未婚男人。”
“您怎么知道亚当先生年轻时就是那个样子?您怎么知道雅各先生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新来的人家不知怎的带来一股风气,把岛上的男人都变成那样怎么办?就像一种荒野病?”
长久的沉默。她深吸一口气,“要是——”
爸爸生气地说:“够了,瓦妮莎。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你还是个孩子。”他从床上起来,懒得放轻脚步,通通地下楼去了。瓦妮莎屏着呼吸在黑暗中躺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