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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教授。我确实有问题要问。”Harry轻轻歪了下头,眼睛稍微眯了起来。他缓缓开口,“我们需要打一架吗?”
HarryPotter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检查好你的语法,Potter。”Snape的声线更加低沉。
“你瞧,事情是这样的。”Harry平静地说。“你拿着我的记忆,我拿着你的记忆。我保证守口如瓶,你也别踩我的痛处,相当公平。之前我吼了你,但你那么多年都对我-哦,好吧,那些不算数-我可以接受你发泄一通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遗留问题,毕竟我觉得我们两个坐在这都挺尴尬的。”
他到底还是没有看起来那么沉得住气,这气氛要把他搞疯了。“所以,为了避免在课堂上当着学生的面发生什么意外,我们需要先打一架吗?”然后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占你未痊愈的便宜,我不用魔咒。但我还是会还手的。”
并且是足够出乎意料。
Snape没有错过年轻人的任何部分。从停在门口时的迟疑开始,他看着Potter像对待其他任何一个普通人那样进屋落座,如果他不是在不停地对照记忆里和眼前的两个人影,他几乎要相信了这装模作样。
但太过了解的优势就在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这个人,包括他抿起的嘴角,僵硬的肩膀,凌乱黑发下悄悄挪动了一下的耳尖。同样的,他无比清晰他无法再成功做那个拐弯抹角的混蛋,他讨厌这种几近透明的了解却又无可奈何。
HarryPotter已经长成了一位优秀的年轻人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不过分成熟、不过分鲁莽、保持着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与潜能、同时又能在必要时沉着冷静。他回想着冥想盆里的一切,那声破碎的道歉,自问自答的苦恼,读诗时的微笑。这些不可思议地给他带来平静。
“不。”他回答,没有错过对方一闪而过的挫败。“比起看你在地上打滚,我更倾向于你处理好上课用的魔药材料。”他不紧不慢地说。
Harry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所以我毕业了还要做劳动服务。”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Snape几乎想微笑了。几乎。
“……我明白了。”救世主显而易见的低落几乎都写在脸上,他挫败地接受。
“你的房间在隔壁,初始口令是‘乌头’。善用壁炉,校长开通的飞路不是让你舍弃两扇大门之间不到十米的距离来打扰我的。”
翻译过来就是送客、再来要敲门的意思。Harry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椅子。他可悲地发现即使在同等条件下他也比不过Snape的装腔作势,而他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难以招架。
Snape沉默地凝视年轻人的背影。他知道哈利没有错,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错的那个人却好像需要他的原谅。
“还有一件事。”他在青年拉开门时开口。
Harry侧过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疑问,想知道他还能得到些什么斯莱特林特有的忠告。
“你不是你的父亲,你不是你的母亲。”他恍惚着听见慢慢传达到耳膜的声音。“你也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不需要再叫我教授,Harry。”
——TBC
第7章
part16
比起救世主任教这个消息来讲,双面间谍的回归相比之下就不至于太过劲爆。满脸狂热的小巫师将崇拜之情过度发挥,Harry觉得这可能也是Snape没有在他被淹没在尖叫声里时冷嘲热讽的主要因素。
他从来没指望Snape一夜之间变个样子。倒不是说他就习惯时不时地遭受打击,但如果一睁眼发现那个人对他好起来(表现形式的那种)就真的很奇怪,他最先想到的肯定是有人用了复方汤剂
所以,Snape没有再叫他Harry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一次就是中奖,就是堪比福灵剂加身,就是抓住金飞贼。
可中奖也还有下次的盼头呢,福灵剂再难也不是买不到,金飞贼基本就是他的私有物。而要让斯内普说半句好话可能比任何事都要难
Harry愤愤地把手下的蛇牙碾成粉末,用力到原本需要转个十几圈的步骤直接缩减到了三五下搞定。另一边的Snape看了他一眼,那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听起来像是无声抗议,但考虑到最终结果确实对魔药没有影响,他什么也没说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无伤大雅的小事魔药大师选择了无视-只要别对他的材料做出不可饶恕的行为。而Snape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黑魔法防御上Potter确实无可挑剔,他也知道在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不会在课上随意插言,还对每个人都很公平。这个公平是指-他不会因为Snape多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就多加回去。Harry的模式是固定的,加减都是五分,不管你是哪个学院。
这直接导致Snape可能成了近年来最轻松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所以要他在魔药学上适当宽容一点……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但不包括他得容忍在“显形药水的不同配方及多种用途”论文里夹带对救世主不同角度照片中英俊程度的赞美-
胡言乱语。斯内普重重地在羊皮纸上打下红色的叉,那力道差点将纸面划穿-什么时候拉文克劳开始搞文学艺术了?毫无逻辑、语句不通、过度夸张-
斯内普死死地皱着眉头,他对正继续对付蛇牙毫无所觉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提笔打了个巨大的T。
一帮脑袋里灌满鼻涕虫和迷情剂的小巨怪,他不屑地在心底评论。可怜的羽毛笔弯曲成一个弧形,Snape瞪向茫然的救世主,想把手里的羊皮纸砸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