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诗史这么一说,透赶紧松了手。刚才抱过诗史的时候可能用力过猛了。
诗史抬起手来,轻轻地摩挲着透的头发,眼睛微微闭起,动情地说,
“也许你不相信,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喜欢你。”
透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凉袭上心头,竟然一时语塞。
新学期开始不久,耕二打了电话过来。当时透刚刚一个人吃过晚饭。小时候总是外婆给透做饭,自从上中学那年外婆去世以后,晚饭基本上都是透一个人吃的。
耕二说想要他给自己壮壮面子,去参加一个派对。窗外远处的东京塔看上去虽然不大,但却明亮耀眼。
“你要去派对?我真服你这家伙了。”
透的话当然不是在夸奖耕二,顶多只是带有某种敬意的成份在内。
“我?不是的。我可是志愿者。由利跟我一起去的,哪有机会开辟新天地啊!”
对面声音嘈杂,很难听清耕二的话,间或还能听到台球的撞击声。
“那你干嘛要参加呢?”
耕二参加过两次派对,没有一次让他觉得有意思的。
“凡是学生谁不参加呀。”
耕二接着说,
“记住,是这个星期五。我挂了啊,不好意思,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了。”
然后,便真的挂了电话。
“你快看呀,那个人真是帅呆了!”
耕二刚放下电话,胳膊便被由利拉住了。一来到台球厅,由利总是显得异常兴奋。
“他的球打得太棒了!”
那是最近经常光顾的两位客人。女的很年轻,男的是个中年人。他们打球的技术的确让人钦佩。
“确实。”
耕二表示同意。
“我觉得真是棒极了!”
单凭看球的姿势和视线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球技绝不一般。而且,他们也不像是积累了相当经验的那种人,他们只是凭借发达的运动神经和击球动作的准确性打出一个个好球的。他
们并不仅仅是手巧,他们还具有一定的理论水平和运动能力。耕二非常喜欢这种类型的客人。
耕二走进柜台,一边擦鞋一边从远处看着他们。同来的那个女的手法还不是很娴熟,她个子高挑,剪着一头短发,有一部分还染成了绿色,看上去好像比由利还小。
“透能来吗?”
由利一只手在柜台上支着下巴,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问。
“Whynot?”
耕二用英语回答,还给了由利一个飞吻。
透一边听着比利·乔的钢琴曲(他用音响的定时播放功能来代替闹铃)一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早晨,虽然百叶窗还拉着,但可以感觉到外面可能要下雨。
透的枕边放着凯塞尔的《狮王》,他刚开始读。这本书也是诗史喜欢的。
对透而言,整个世界都是以诗史为中心而存在的。
透起床以后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懒洋洋的,不知道见不着诗史的日子里为什么还非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