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缇欧并不会她‘误以为’雪伦会的读心术,否则这才刚过了一分钟她就又得刷新自己对骑士少女的智商评分。那已经是一个非常可怜的数字,再减下去恐怕缇欧自己都不忍心,但偏偏杜芭莉却仿佛苍蝇一般孜孜不倦地在别人耳边嗡嗡嗡地让人家给自己减分,如此‘可爱’的一名少女,她实在让人想带回家里——关在小黑屋里千万别放出来丢人。
“那么,我们走吧,克鲁格。”
甚至都有点对自己居然来打扰人家小小少女对结社的一片赤诚感到愧疚的杜芭莉很潇洒地一个转身,不长时间里第二次朝门那边走过去。
以杜芭莉进门以后所表现出来的爽朗耿直个性,一般人都不太会怀疑这名少女从出生以来定然拥有不差的运气。毕竟运气太差一直过着苦日子的人大多会被困难的生活压弯脊梁,能活了那么多年仍旧保持着叫人一眼就看出来的赤子之心,除了先得肯定这名少女天生就拥有许多优良的品质外,大多数人都会猜想她过去的日子应该过得比较平顺。说不上事事顺心万事如意恭喜财,但应该也并没有遇到过太多任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障碍。
这样一来,那么应该就不是杜芭莉像某个每天都会让他的那句‘不幸啊’响彻学园都市第七学区天际好几遍的倒霉右手少年一样,天生就无缘得福神的青睐,随便在街上走两步都有可能踩一坨各种流浪动物的排泄物。
大约,仅仅只是杜芭莉今天运气偶尔碰巧不那么好,让她没法像平时一样轻松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吧。继玲把她给忽悠得对这名小小少女都快心怀崇敬了之后,杜芭莉本以为玲既然实在没办法前往,那么自己光带雪伦回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可就在她这么理所当然地以为并准备把手伸向门把手拧开这扇门往外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名女仆如同她脸上的笑容一半永远温暖柔软的声音。
“十分抱歉杜芭莉小姐,我现在也无法跟你离开,请务必理解我的难处,并帮我向克洛缇德大人带去诚挚的歉意。”
这种好像在电视里当新闻播放大型集团甚至一个国家对外言人讲话时才能听到的辞令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名女仆小姐在成为一名女仆之前还当过大企业的高层人员吗?缇欧一如今天她自主设定的角色一般在心里吐槽。却不知这一次她吐的槽很巧地正确地命中目标,被她胡说给说中了事实真相。
,死线——克鲁格,在结社中占据了重要一席的雪伦,当年之所以会与现在她所服务的莱恩福尔特家相识,正是因为她接到了到埃雷波尼亚帝国内最大型的导力设备研公司,莱恩福尔特社潜伏的任务。
当初结社派雪伦出去的人肯定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就占据了执行者第九席的少女居然一去不返,一去就是七年。像雪伦这种能当上结社执行者的人,是怎么被莱恩福尔特家现任的女主人伊琳娜-莱恩福尔特,挖角成了家中的女仆兼公司里的专职助手这件事,恐怕在神秘的结社内部也是一个难解的谜团。但重点是缇欧并不知道被她吐槽的雪伦的确在莱恩福尔特那样一个名震整个大6的大型集团公司重工作了多年,虽然总觉得一个女仆居然能如此完美的懂得那么多很不正常,可缇欧又哪想到那些其中的一部分实际上是工作需要呢?她一直只以为能当上噬身之蛇结社执行者的人都是变。态来着,就像跟自己住在一起的玲这种小小年纪就取得了能让许多专家知道后会羞愧自尽的成就一样。
“什、什什什什么!?”
身体还保持着往前倾手半伸出去的姿势,脖子扭了个几乎一百八十度朝后,让人不知道该担心杜芭莉的颈椎,还是该感慨不愧是结社使徒的直属战斗人员,拥有乎常人许多的身体柔韧性。
骑士少女那一脸震惊的模样颇有些舞台剧演员刻意夸张后的效果,眼珠子瞪得仿佛都快跳出了眼眶,嘴巴更是长得能塞进这样那样并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显然,比起一开始听到玲的回答,这会儿突然被雪伦拒绝才是杜芭莉一开始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也对。
玲再怎么天才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虽说按照实际年龄其实她跟杜芭莉没有差那么多,但外表这东西不得不说确实非常能迷惑人,即便是结社里的人也不例外。尤其骑士守则里不也有专门优待女士跟小孩的部分么,既是小孩子又是女孩子,玲算是把那两条都占全了,于是她稍微闹闹别扭啊不肯定听话之类,杜芭莉虽然挺想大喊一声‘身为一名执行者这样成何体统!’,但从骑士精神出,她也并不是那么地无法接受。
而现在轮到雪伦,那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年龄比自己还稍微大一些的缘故,雪伦身为女性这一点在杜芭莉的认知当中略微显得有些模糊。尤其加上对方在结社当中资历也差不多能算得上自己的前辈,她就更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人像玲那样任性妄为了。
但即便如此,杜芭莉也并不准备立刻出手。她并没有换上面临战斗时的铠甲跟武器,强忍着那样的冲动第二次询问执行者不肯去见使徒的理由。
能忍住不动手真是不容易啊,意识到这一点的杜芭莉表面上很不爽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这应该代表自己更成熟了吧?作为铁机队的队长,本来就应该这样才对的嘛,对吧对吧,哼哼!
“很对不起,杜芭莉小姐。但我现在结社那边的工作正处于休业的状态中,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仆而已。以这样的身份参加即将开始的计划的会议,听取克洛缇德大人的行动的机密。我觉得并不是非常合适,你认为呢,杜芭莉小姐?”
雪伦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纠结,那种感觉就像是既希望帮忙但又碍于形势没有办法,十分的为难十分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