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鲁莽的忍者习惯先摸清周围的环境跟对手的虚实,掌握了足够的情报之后才定下完备的计划进而谨慎的展开行动。
别看长濑枫一直在疾行狂奔。那也是在敌我之间处在无法隐蔽行踪跟缺乏障碍物的前提下尽量先让自己处在不容易被对方攻击到的立场,再伺机谋定而动罢了。
因为想的太多,造成长濑枫不会像辉夜所说的那些比铃仙弱却能破除她能力滞固的人一样硬碰硬乱闯。搞不清状况的前提下不轻举妄动是好习惯,可有时候良好的习惯反而会让人遭遇不测的意外。
“太谨慎有时候反而容易掉到陷阱里出不来,不过把握时机这东西说穿了很多时候根本就是靠长期经验获得的直觉罢了。长濑枫才十几岁,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不能用你们那种观点来评价她。”
比起辉夜跟依文,一直有在社会上工作的莱维接触一般人的机会更多。像那两个不老不死的宅女经常还是会下意识忽略掉别人虽然外表跟她们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却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几年的事实。纵然从孩童时期就开始在战场上挣扎,十几年的积累也不可能比得过几百上千年的人生获得的经验。
铃仙尽管远没有辉夜那么漫长的人生、甚至也不如已经六百多岁的吸血鬼真祖依文洁琳。但她却是个跟伊芙一样、一出生就走上战场的‘兵器’。何况这个‘兵器少女’的年龄……都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所以莱维从来没问过。但想来就听辉夜的语气,也知道铃仙不可能跟外表一样是个才十几岁的少女。否则以辉夜这种活了上千年的人的时间观念,若铃仙才十几岁,那她说起跟铃仙初见的事情,应该就跟普通人谈起昨天、最多上个星期新认识的朋友一样才对。
这样的铃仙虽然平时的确有点呆有点笨,但真的到了战场上,从经验上先是不可能输给十几岁的正常人类。更何况,长濑枫也不是那种以机智著称的战士,别忘了她也是依文班上笨蛋战队中的一员。
“真让人伤心,非得总是强调妾身已经年老色衰不得你宠幸的事实干什么嘛。难道还嫌你伤我伤的不够深吗?”
辉夜抬起手用袖子在两边眼角擦着。少女你不去演八点档的苦情戏实在是屈才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房间里除了各种宅物,还藏了那些看几行字就让人肉麻到不行的言情小说?
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喜欢读浪漫又悲怆的言情小说才是少女的天性。可想象到辉夜坐在咖啡馆里捧着本封面很文艺的小说翻两页然后轻轻放下,拿起漂亮瓷杯喝一口里面香浓却苦涩的咖啡然后暗自垂泪的情景——不行不行,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整个人不好了,在想下去恐怕会遭到精神污染啊!
“要输了呢。应该说还好麻帆良大部分学生都是笨蛋吗?自己学校的代表连输好几场,还能看得这么起劲,跟其他运动迷比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擂台上的场面还是那样没有变化,依文却已经说出了长濑枫会输的‘预言’。紧接着仿佛听见了她的‘劝告’似地,擂台上一直奔跑并洒出手里剑骚扰阻碍‘不存在的对手’的前进的忍者少女,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有点无奈的挠了挠头说到:“哎呀哎呀,实在是没办法呢。这么打下去观众也会觉得无聊吧?可惜在下比较愚笨,破解不了你的能力,只好认输了。”
大家都期待着精彩的比赛,结果却没想到如此草草收场。好在这是麻帆良,这里的学生不像其他学校的学生那么‘贴近现实’,否则这会儿就算因为台上站着的是女孩子,尤其还有铃仙这种绝对在普遍水准之上、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的美少女,恐怕早就已经嘘声四起了。还记得去年底一项年度盛大的网球赛事的决赛当中,一名一贯极为受欢迎的选手因伤中途不得不退赛,即便那名选手很诚挚的道歉,观众们依然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狂嘘甚至从台上往下扔出矿泉水瓶之类的各种杂物宣泄不满。虽说那些观众都是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买到决赛的门票,有些甚至是提前预定了假期从地球的另一端坐飞机赶去看比赛,他们的不满跟愤怒固然可以理解。但麻帆良武道会这边不也有挺多从校外来的游客么。
这些游客尽管平时生活的地方离麻帆良抖不算太远,毕竟大多都是在一个岛上,岛外来的人少之又少。可能参加麻帆良这所举世闻名的学校的盛大校庆,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这次中央区部分学校之所以还特别放假让学生来玩,还是因为麻帆良这次的校庆特别盛大与往常不同的缘故。麻帆良就算再特殊再有名,它的校庆也还不至于成为这座岛上的又一个公众节日。
说到底,也是之前的几场比赛给观众们打了足够的预防针。因为看了前面的或精彩绝伦(隆道vs克劳德、或虎头蛇尾(其余几场)的比赛,观众们即便常识不会在短时间内就被彻底颠覆,也算是循序渐进有了一定的适应性。他们还是不知道自己双眼看到的擂台上的情景是真实生的比赛,还是用了全息投影一类技术辅助的虚拟现实舞台剧。但有了一定经验的观众们,见到长濑枫莫名其妙的原地狂奔扔飞行道具而后又突然宣布投降,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的他们也因为有种‘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的确很厉害’的感觉,让他们没有学着那些花大价钱买了黄牛票又赶着飞机到现场的体育迷一样闹出骚乱。
甚至观众当中一部分接受能个外强——或者说特别容易让人忽悠容易被骗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为什么刚才长濑枫一个劲往外扔手里剑之类的飞行道具,却好像全都半途消失,既没打到双眼好像会红光的兔耳娘、也没掉到地上或者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