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受血光之灾冲撞,圣水的信力已经溃散。”
智海大师宣布法事失败,叹了一口气,看着中年男人:“刘护法,我早已与你说过,修行要想大成,必须六根清净。你俗世的亲缘再三干扰,如何能潜心修道?”
“都是弟子的错!”那对夫妻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还请大师不要赶走我们!”
其他信徒本就对他们儿子扰乱法事不满,这会儿都围上来,指着一家三口窃窃私语。
女人看情形不对劲,跟儿子说他要是再闹事,自己就一头撞死在殿前的石碑上。
青年没有办法,呆站了一会儿,捂着头一个人下山了。
我心里急得不行,准备了这么久的法事就这么被搅和了,其他信徒能等,可我等不得啊!
我一路跟着智海大师来到偏殿,向他讨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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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最近老是做同一个噩梦,梦到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我爸妈就站在火里,对着我流眼泪,说他们死不瞑目,没法投胎转世,只能受业火焚烧……想到他俩还在下面受苦,我真是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啊?我这还等着净化法事祈福呢?”
智海大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本经书,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起书来。
自从修行华藏宗门以来,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上,每天五点起床做早课,上午修行,下午冥想,晚上跟其他信徒一起睡通铺。打扫卫生,种菜除草,什么杂活儿都抢着干。
为了早日超度我爸妈,十万块钱一块的功德碑,我捐了两块,还在庙里做法买替身,请了三个小沙弥为我和红姐小虎挡灾,这前前后后花了少说也有有四五十万了。
我虽然是新信徒,但是论起虔诚,在所有信徒里绝对能排进前十。
“大师,还请您为我再开一卦,算算解法。”我再次央求。
“高志明!”智海大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终于开口。
“其实本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你身上的诸多因果。你造孽太多,业报缠身,不是做几次净化法事就能化解的。本座是见你主心纯孝,良心未泯,这才出手相助。”
智海大师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大道三千,生机一线,可这救命的办法,在你不在本座呀!”
“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我!”我一听有化解的办法,干脆利落地跪下,“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
“你从发家到现在,赚的都是不义之财。”智海大师长叹一口气,“弥天大祸就在眼前,你还贪图享受,五欲缠身!你以为的噩梦缠身,正是你父母的冤魂在向你示警!痴儿!你还不悟吗?”
智海大师的声音如同洪钟,“轰”地一声撞进我心底,一下把我唤醒了。
我是二零一二年三月回到石溪村的。
回来之后,我开始在永安县城继续房地产生意,靠着之前打下的星宇置业的招牌,把业务渐渐往皖北转移。
奇怪的是,明明在建康我们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到了和庆,却有点水土不服。
先是我拿下的危房改建工程,做到一半的时候,负责人被双规,尾款黄了,再后来,我建商场的计划一次又一次地被打乱。
但更神奇的是,这些事情,眼前这位智海大师给我占卜的时候都提前算出来了。
智海大师说,我面相不好,下巴短窄,晚景凄凉,眉浓发厚,多灾多难,鼻有竖纹,破财之相,先天运势不足,好在八字里金运强,年轻时能做生意,能成一方豪强。
但是一九九九年的那场大火,克了我的金运,从此我正财不来,梗财不旺,只剩下一线不义之财。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我父母属于横死,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没给他们做法事超度,业债就此积下了。
而我在外面行骗的这些年,虽然没有直接害人性命,但是手上间接染上的鲜血可不少。我现在又回到了出生地,这前因后果压在一起,镇不住业障了,所以祸事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