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在?”我略感惊讶。
“我一直在那边等叶小姐。”他眼神朝大堂一侧的咖啡厅瞥了瞥,原来他一直在那里。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忙赔罪。
“不,是我到早了。”
电梯门打开,我和他并肩走了进去。
电梯内只有我们两人,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他说:“其实约叶小姐来lee用餐,主要是想一尽地主之谊,跟叶小姐赔个不是。”
听李希伯这么说,我不禁暗忖:今天是怎么了?都上赶着跟我道歉?我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有面子了?
看我手持刀叉愣在那儿不说话,他略带笑意,又道:“不着急,叶小姐先慢用。”
我将叉子上的焗蜗牛小心翼翼吞进肚子里,问道:“李总别这么说,吓到我了。”
“我认真的。”
我举起香槟杯,轻抿一口:“为什么这么说?”
“那次在东京,我说话唐突了。跟叶小姐分别后,我心里难过了好几天。”
我听他这么说着,感觉自己在听一个笑话。
他是对于冷落我感到了内疚?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我真是走了狗屎运。
“李总别开玩笑。哪儿那么多难过?”我摆出一副不相信和“不必如此”的模样,俨然一个情场上的湖。而他则默默坐定,没说一句话,但他的眼睛,却又像说了许多许多。
我参不透他心底的想法,强撑着保持着那副不在乎的面孔。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叶小姐果然非一般女人可比。”
“哦?我更狡诈歹毒吗?”听我如此作践着自己,他大笑了两声,随后又叹了口气。
“如果桦桦能有你一半的坚强,也就不会为他人而伤心了。”
他说完这话,我眉心直跳。
果然是因为林艾桦。
他方才说我坚强?他也能看透我所承受的苦痛吗?
他知不知道,坚强就是要从肉里生生长出坚不可摧的铠甲,很疼的。
“桦桦怎么了?我见
过她了,看起来状态很不错。”
我的回答令他惊讶。
“你们见过面了?”
“对,三天前,一起用了晚餐。”
“那你也见了她的新……”李希伯没有把话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不可耐了。
“新男友?”我接过话,“对,也见到了。”
“怎么样?”李希伯端起酒杯,仰起头饮下一口,那么明显的掩饰神情的动作,我怎会看不出?
我可是个演员。
“李总还没见到?”我略显惊讶问着。
“桦桦长大了,许多事都不愿跟我们这些老头子说了,你们年龄差得不错,自然愿意跟朋友分享。”
“李总说笑了,哪里老了?”我恭维着他,心里却觉得得意得很。
这件事他多多少少会感到不爽吧?想到这里,我心中就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那个新男友怎么样?不过桦桦贪玩儿,说不定过两天就又要换了。”他低着头自顾自说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