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物,连忙呵呵一笑,道:“小姐误会了,在下既然上门拜访,岂会空手而来?”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双手递于上前,口中笑道:“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祝庭风呵呵笑道:“叶公子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嘛!”嘴上说着,手却将那木盒接了过来。
打开木盒,却见里面赫然放着一支泛着毫光的灵笔,正是上次在奇笔斋祝菲儿看中的那支,也是后来被叶思亲以黄金二百五十两买下的那支。
祝庭风老脸一愣,旋即将笔放入盒中,笑眯眯地转交给祝菲儿道:“呵,菲儿,原来这是叶公子给你的礼物,既然叶公子一片诚心,你就收下吧!”
祝菲儿也看到这支灵笔,粉脸之上微微一怔,俏目凝视了叶思亲好一会儿,想接又不接地犹豫了好久,终于一咬牙,接了过来,口中犹自叫道:“这支灵笔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现在只不过物归原主。叶思亲,我告诉你,你可别想光凭一支笔,就想把得罪本姑娘的事一笔勾消!”
叶思亲笑了笑,摇了摇头,显然对这小丫头仍然心有余恨也是无可奈何。
祝庭风见孙女接过礼物,当即哈哈一笑,手掌一引,引叶思亲步入大厅,道:“叶公子请坐!”
叶思亲致谢落坐,那看门老者随即奉上一杯香茶于叶思亲身旁的茶案上。
叶思亲对老者道了声谢,转头对祝庭风道:“祝大师,实不相瞒,今日晚辈登门拜访,其实乃是为祝明启祝先生而来!”
此言一出,顿时祝庭风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略显惊讶地回头看了自己孙女一眼,方才故作平淡地说道:“哦?不知叶公子找犬子所谓何事?”
他声音虽然平淡,但那语气当中的一丝颤意,分明将这老人心中的那丝痛疚之意表露无疑。
叶思亲道:“不知祝先生如今身在何处,能否请出容晚辈拜见?”
祝庭风淡淡说道:“犬子早已离家,周游天下,恐怕无缘与公子相见了!”
祝菲儿突然在身后插话道:“什么周游天下,分明是爷爷你要杀他,他才离家出走的!”
“啪!”
祝庭风猛地一拍桌案,大声喝斥道:“放肆!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要杀他,我爹怎么可能离家出走?又怎么可能边我娘临终,他都没能看上一眼?”祝菲儿突然激动起来,语带泣声地叫道:“你明知道我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治好我的心病,可是你却一点都不肯原谅他,现在我病也治不好,爹爹有家也不能回,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造成的!!!”
祝庭风勃然大怒,猛地将茶杯砸落在地,暴吼道:“反了,反了!来人,来人……”
几名丫环惊谎失色地跑了过来,候立一侧。
“把小姐拉走,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入门外一步!”祝庭风大声命令道。
几名丫环一见老爷怒,连忙连拉带劝地将祝菲儿拖了下去,祝菲儿在被拖拉当中,犹在不停地大声叫着:“是你让我父女不得相见,我恨你,我恨你!”
一直待祝菲儿消失于照璧之外,祝庭风方才气喘吁吁地用力坐下来,只觉口干舌燥,却现茶杯早已被自己掼碎,他一声大吼:“赵管家,茶!”
那名姓赵的老者连忙端上一杯茶递上,口中低声劝慰道:“老爷,小姐只是心中思念公子,言语不当,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祝庭风哼了一声,也顾不得茶水沸烫,一口将茶杯里的茶水喝的一干二净,旋即重重地将茶标砸于茶案上。茶虽喝下,但他胸脯仍然在剧烈喘动,下巴上银须激颤,显然仍然是激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