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老姐,那个楚尧我查清楚了。”王语泽把从户部弄来的资料放在了王语嫣面前,语气快速的说道,“他是徐州岳阳城凤平县玉河村人氏,父母是屠户,有点积蓄,两年前父母先后病亡,就带着妻楚酒儿于五天前来到了京城,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春雨巷的两间平瓦房以及一个院落,然后这楚尧就来到天望码头当脚夫挣钱养家。”
“至于他搬离徐州老家的原因,根据户部上的记录说是因为他妻楚酒儿有绝症,无法生育,在村里面受人指指点点,非议颇多,但他又不愿意抛弃妻子,重新娶妻,更不愿意娶妾,所以为了苏酒儿不自尽轻生,他就干脆卖掉了所有田地和家当,举家搬离了徐州,一路来到了王都内讨生活。”
“他的路引很完整,有印章,有简语和推荐,没有任何作伪的痕迹。”
“我也让人去他春雨巷的家看了,只是远远的观察了许久,并没有接近,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是很简单,也很普通的一个家。”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妻子楚酒儿是真的好看,怪不得他不愿意重新娶妻,也不屑于娶妾,是我我也不干,因为有这样一个美娇娘就足够了,再看其它女子统统都是村野乡姑,俗不可耐,让人提不起半点人生趣。”
“她可以说比老姐你都,啊,不对,比你还是差一点的,还是老姐你最漂亮了,那个楚酒儿是拍马也不及,差远了。。。”
在王语嫣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王语泽迅速改口。
王语嫣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头,认真的翻阅着楚尧的资料,眉头慢慢的开始微微皱起。
资料很完整,很正确,挑不出任何毛病,非常的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就是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合上资料,王语嫣身躯向后微微半躺,露出惊人弧度的身体曲线,整个人紧闭双眸,冥思苦想,王语泽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认真想东西时候的老姐最恐怖了,一旦被人打扰了思路,直接就会变得异常暴躁,说打人就打人,说掀桌子就掀桌子,自己可没少因为此被挨揍过。。。
片刻之后。
“算了,或许可能真的是我敏感多想了。”还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王语嫣睁开眼睛,只能是自嘲一笑,然后道,“这个楚尧除了好看一点之外,其它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一普通人而已,不用在意了,你去忙吧。”
“好的老姐。”王语泽古怪的看了王语嫣一眼,但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就转身离去。
怪不得老姐从来不谈婚事,对于王都的任何一个青年才俊都不假颜色,原来老姐其实是个颜控啊,言谈举止之间对于楚尧的喜欢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连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都看的一清二楚。。。
等爹娘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告诉爹娘,尤其是告诉老爹,喂,老爹么,你的前世亲亲小情人要跟人跑了呦,对象是一个苦力脚夫呦,而且人家还有了妻子呦,你女儿嫁过去只能给人家当妾呦,我就问你这个当爹的慌不慌。。。
在王语泽走后,王语嫣出了口气,将藏一堆书册下面的画像重新拿出来,继续嘴角含笑,一点点专心绘画,而画像不是别人,正是楚尧。
转眼之间,又是两日时间过去。
今日一大早,楚尧没让二愣子继续待在家,把二愣子搓成了一头驴,然后骑着二楞驴慢悠悠的走向码头上工。
因为昨天回去的时候苏酒儿向他抱怨说二愣子这些天几乎把春雨巷各个家的小母狗给霍霍完了一遍。
之前在平安村的时候二愣子这样干没事是因为平安村的村民养狗就是看家护院的,它们只要没死没丢,根本不在乎谁和谁家的狗搅合在一起。
但王都的老百姓养狗明显金贵的多,所以当看到自家的狗受欺负之后,自然忍不了,有几家就打听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家中的苏酒儿闹了一场。
苏酒儿就很烦,干脆让楚尧把二愣子带出去,省的在家让她生气。
楚尧从善如流,从今天就开始把二愣子带了出来,不让它继续在家乱来。
但在来到码头之后,楚尧就毫不在意的把二愣子扔到了一边,随便它去折腾去了。
只要不在春雨巷内霍霍,到了王都其他地方谁还知道这是自己的狗?
又没人认识,也找不到自己身上,就算二愣子跑进皇宫把乾皇的雪狮子给霍霍了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在楚尧离开之后,二愣子找了一个没人地方,全身一个抖擞,身形迅速缩小,重新变回狗身,然后就咧着大嘴,眼中闪着属于它的独有智慧光芒,脚步哒哒哒的迅速跑远了。
王都的小母狗们,准备好迎接朕了么?
朕来临幸你们啦。
一天的工作朴实枯燥且无聊,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下工了。
下了工的楚尧和大刀帮的几个汉子一边随意的聊着,一边就一起走出了码头,然后楚尧在心头召唤了几声二愣子,让它麻溜赶紧滚回去,驮自己回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声。
眉头一皱,楚尧开始在心头定位二愣子的位置,身形也不自觉的落到了后面。
“我给你说啊,小桃红的那个叫润,明个儿咱俩一块如何。。。”几个大刀帮的汉子嘿嘿的笑着说着,其中一个汉子突然感觉到楚尧没跟上来,顿时扭头喊道:“楚尧。”
身后,四周都空无一人,唯有川流不息的其它下工脚夫汉子不断走过,热闹一片。
“楚尧呢?”这个汉子挠了挠头,疑惑道,“刚才不还在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可能是被人群冲散了吧,这里人这么多。”其它几个汉子都不以为意,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开始激烈的讨论起小桃红到底有多润的事。
这个汉子也没多想什么,跟上其它人,有说有笑的一起离开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