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宁握住了薛清茵的手腕:“清茵,一切都会好的……”
等回到山洞。
乔心玉发现到二人间的气氛有了变化。
薛清茵虽然还是有些神思不属,但贺松宁对她却温柔了许多。
是发自真心的温柔了。
乔心玉心下咋舌。
怎么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眼见天色晚了,他们粗粗啃了两张饼子,便准备歇息。
贺松宁还拍了拍自己身边铺就的干燥稻草,对薛清茵道:“若是怕做噩梦,便依着我睡吧。”
乔心玉面色古怪了一瞬。
薛公子不知道这有些越矩吗?
便是再亲密的兄妹,成年后也不该如此了……何况瞧着二人关系也没那样好。
但薛清茵没有过去。
贺松宁也不生气,一手把着刀,便合眼歇息起来。
他做了个极短暂的梦。
他对生母的印象皆是来自画像。
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人,走入了他的梦。
但那生硬笔触描绘出来的人,自然是死板的……
所以他梦中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她总是这样注视着他,有种无声的冰冷。
他总是在梦中对她说:“快了。”
不知道说了多少声。
仿佛这般便会使黄泉下的她瞑目。
可是这一日啊,他的梦有了变化。
同样的画卷浮现在了他的梦中。
但那画中的人不再是生母。
“清茵……”他叫出了那个名字。
那是他在孟族王那里自己亲手画下的画……
薛清茵从画卷中走出来,面容却是鲜活极了。
她巧笑嫣然,腮边的流苏来回晃荡,便好似轻轻挠在了人的心上。
但紧跟着。
她哭了起来。
满面泪痕,楚楚可怜。
“你为何总是这样多疑?”她问他。
“清茵。”“清茵……”
薛清茵是被贺松宁说梦话的声音吵醒的。
任谁满耳朵都是别人在叫自己,也无法忽视过去。
薛清茵憋着气,不快地坐起身,到了贺松宁的身边。
她一按在贺松宁的刀口上,想将人摇醒。
贺松宁疼得本能地闷哼一声,却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