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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你也并不亲近。”
薛清荷动了动唇:“可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父亲不是吗?”
“我们都知道,父亲心中没有我……”薛清荷颤声道。
以前的贺松宁该要心疼她了。
但今日贺松宁实在冷漠了太多,他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一直是这样……”
“什么?”薛清荷愣声反问。
贺松宁道:“先前对你身边的那个丫鬟秋心是这样,如今为你那些并不亲近的外家也是这样。你总是当断不断,反受其累。你的心软会害死旁人,也会害死自己。”
薛清荷从未被他这样教训过,一时间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能……
贺松宁却难得说了句人话,他道:“没有人值得倚靠,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值得维系。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我走了。”他说着,走了出去。
那背影好像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丫鬟仆妇们着急地推动薛清荷:“二姑娘还愣着做什么?想是咱们哪里做错了,才会惹得大公子不快。二姑娘快上去说两句软和话就好了……”
薛清荷却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
半晌,才喃喃道:“就像一场梦……我好像本来就该长在泥潭里,从来没有爬出来过。”
“二姑娘!别说这些话了!你快……”
“你们还没有听懂吗?他要与他的亲妹妹修复关系了。我不能拦路!我算什么?到底是外人!是罪人的后代!”薛清荷一把推开身边的仆妇,回到屋中,被子蒙头,再难压抑心中的苦痛哭了起来。
仆妇被推了个屁股蹲儿,惊诧地坐在那里,惊叹于原来二姑娘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这厢贺松宁走出门,眸光却暗了暗,低声道:“对薛清荷的外家动手,应当是当初宣王送给清茵的礼物。”
知书等人听着有点闹不明白:“那咱们是去救……”
“救?”贺松宁的思绪渐渐清明,“其实他们也说得没错。”
谁?谁没错?
知书茫然。
贺松宁道:“既然是犯了错的人,承受什么也应当。他们若满门无一生还,对薛清荷来说,才是解开了她的枷锁。”
知书更茫然了。
那这算是二姑娘好还是不好?
贺松宁没有多言,很快就往许芷那里去了。【1】【6】【6】【小】【说】
“母亲,这两日清茵可有来信?”贺松宁寒暄过后,便直接了当地问了起来。
许芷惊讶道:“有。怎么?”
贺松宁无奈道:“她怎么也不给我写一封?”
许芷哼声道:“以前还给你写呢,你认真看了么?”
贺松宁黯然道:“往后便认真看了,如今鬼门关走一遭才知晓世间什么最可贵。”
许芷叹了口气:“那你主动给她写不就是了?”
贺松宁点头,这才顺理成章地道:“我能瞧一瞧她给母亲的信吗?”
“叫你先前不珍惜。”许芷摇摇头,不作他想,也揣着炫耀女儿关心的心思,便命人取来给他看了。
贺松宁先攥了下手指,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对比了那么多的细节。
如今他要对比的最后一项——是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