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太强,周元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没有…我…”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
沉思仁的口气疏离,仿佛与她并不认识。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给过了。”
“对不起。”
“现在聊这些没意义。”
背过身,沉思仁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随后举杯朝门指了指,逐客,“说清楚就走吧。”
周元咬唇,心中泛起潮酸。
往日他哪会做如此下她面子之事,素来体贴地顾及方方面面。
而今,一切俱是不同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却无法放弃,只得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沉思仁静默不语,淡淡觑她。
那是一种将人穿透的目光,仿佛X射线,将伎俩与小聪明一一洞穿。
周元感到窒息,然而却未再避开。
她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追问道,“告诉我呀,你怎么会知道的。”
纤薄嘴角微翘,沉思仁很轻地笑了声,夹嘲带讽,“你坐在我后面,很难看不到。”
周元有些受不了,“你别这样好吗?”
稍稍挑了下眼梢,沉思仁道,“周元,或许我该说的更清楚一些,我们之间没关系了。”
皱了皱眉,周元心口一阵发闷,“…你说了不算。”
沉思仁不认同地摇头,“闹小孩子脾气没用。”
“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给过了。”
“当时我脑子不清楚。”
尖削的下巴点了下,沉思仁露出不耐,“信任没了,再狡辩就伤和气了。”
狡辩?
肩头颤了颤,周元猛然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死缠烂打着实遭人讨嫌。
咬了咬舌尖,将迅速上涌的泪意憋回,她耷拉下头,颓然转身。
算了吧。
周元自我劝慰道,沉若明术后还需要照顾,自己却如此不管不顾地跑来重修旧好,属实没有意义。
然而,拧门的手忽而一顿。
沉若明叁字于脑中无限放大,一时间周元不由茅塞顿开。
或许…尚且能最后一搏?
她半转过身,放任方才蓄起的泪水滚落,凄艾地看向沉思仁,“不管你觉得我是狡辩还是解释,我都得说。我妈确诊肺癌,放心不下我爸。我知道你碍于身份没法去打探我爸的消息,更不能安排我去见我爸,所以我才…”
言及敏感处,周元顿住,故意吸了吸鼻子,而后含混着喉咙继续道,“我也不想的,盛耀觉得只有那样才能深化我们之间的交易,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烦,我觉得我自己能处理好…没想到,确实处理得很糟糕。”
周元拭了把泪,苦笑,“是我自以为是了,对不起。”
说罢,她不再停留,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