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声音好听,如炎炎夏日里从湖面飘来的一股清风,清爽宜人,但鉴于他话里的内容触到了顾青兰正计较委屈的事儿,她可没被安抚得心情舒畅,一出口就是委屈的质问:
少爷不信?
沈嵘垭口,他唤她过来是例行主子对下的关怀,顺便让她快快养好伤,怎么她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
顾青兰却误会他的沉默,呼吸都急促了,眼里泪光闪烁,
那少爷是相信木槿姑娘所言,我是被富养几天就身娇体贵,忘乎所以的恃宠而娇了?
沈嵘不知她气呼呼什么,二十多年来,哪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不是温柔如春风细雨般怕吓着他,还不曾如她这般气恼委屈的质问。
因她非是气势汹汹,反而声音轻颤着带着浓浓委屈,一双眼还湿漉漉水亮亮盯着他,沈嵘只觉头皮发麻,有些不懂如何处置。
木槿说的话他是不信的,木槿对她有莫名敌意他也察觉出来,但木槿身份特殊,一路行来也多亏她操持管事。
所以沈嵘只能尽量不让她们共处一室,自己也忍下了陈娘子哺乳时,安哥吃相响亮的各种暧昧水声,听得他脸上发热,又不得掀窗帘透气,满空气都是那香浓诱人的奶香。
后来她暗自吸气抽痛的声音他也是听到了,一度皱眉,在她出去后还逗安哥张嘴数了数那几颗嫩生生白森森的乳牙,整个人都在莫名不自在
安静的马车内,连声呛了好几声的顾青兰也微微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因为涨奶和伤疼了乳头憋得都口不择言了,不好意思又委屈酸涩。吸气几下平复,再开口已经平静,她不再是被陈云山陈云逐宠着一点儿委屈都不用受的顾青兰了。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少爷把小少爷给我吧。
顾青兰说着,伸手去抱撑在沈嵘怀里冲她张手哇呜要抱的沈安。
奶香温软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嵘身体僵住,任她从怀中接过安哥,被她碰到的手臂针刺般颤栗着酥麻。
沈嵘背身揉揉手臂,耳根子微烫,不觉竖起就听到身后她柔声安抚安哥的声音。
不急,等等,乖乖的啊
哇哇呜哇啧嘚嘚啧啧咕咚
顾青兰一直留意着沈安,务必在他刚吃饱就逗他张嘴解救自己伤势未及痊愈的
啊嘶!
她猛然痛呼抽气,
小少爷松
顾青兰泪花闪烁,柔软的指腹轻轻挠着沈安的下巴,要他齿下饶命。
变故发生太快,沈嵘都还未平息刚才的心绪烦乱呢,一听到惊呼声反射转身,再次看到那隐在半开衣领里的白莹莹乳肉。
咯咯哇呜
顾青兰这时刚好解救了自己,疼得翘起的乳头色泽肿红,一滴乳白缀在乳尖,可下方一抹血红也慢慢渗出,凄惨不已。
沈嵘已经回转身,顾青兰已经见到他转头了,不由更伤心,疼得再忍不住泪水,呜咽着抽泣道:
少爷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这伤是在哪里。木槿姑娘别以为我伤在私密处就不敢吭声,你也不用转过去了,又不是没见过呜呜
沈嵘脸腾地比刚才更红了,生平都没这么羞窘得无地自容过。这陈娘子也是大胆,这般话也说的出口!
顾青兰见他光红着耳根就是不搭理,气性更大。尤其老的装死,小的伤了她又不自知还闹脾气拱她,不禁低声委屈着借机哭诉心里的难受。
她生平第一次受这么多的委屈,先前生死临头顾及不上还好说,好不容易安生了,宠着自己的人生死不知,自己沦落到为奴为婢被咬得鲜血淋漓都不敢吭声
沈嵘一阵头大,他从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子,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小心呵护、柔声细语的,养成了平和闲淡的性子。
后来因为家世才学、品性相貌又是男女老少上下通吃,由于身体原因无法行任何激烈运动,自然而然极好品书评书,得到进翰林院的机会,机缘巧合又成了皇上青眼有加的讲书
这一路走来,可算是顺风顺水,哪里遇到这么个胆大敢在他面前撒泼的女子?而且他还真理屈以致词穷。
谁让他还真把人家的身子看了去!
当初顾青兰才哺乳没齐十个指头,一次意外让车内晃荡,顾青兰抱着孩子就要往地上栽,是沈嵘及时反身相护,却也因此将她被沈安全扯开的上半身看了个精光。
在那儿之后每每哺乳沈嵘耳根子就越发烫红了,待她也与别人有丝别扭的不同。
顾青兰倒没有羞涩难堪,说了她没有贞操观,若不是心里真正进了人,也许她还要好玩的逗逗沈嵘呢。这是个与她经历过的男人完全不同的男人,就算如此形势,顾青兰心里还是给沈嵘打了个评价,却又因为陈云山两人,心里不再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反而兴致寡淡。
不过此时不逗,后来顾青兰还真是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