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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见蕖动手,多年前那个冷雨夜不算,他没还手的。旋即意识到不对,闻蝉竟有心思疑惑,他当时为什么不还手?
事态很快平息,她都没注意到周见蕖什么时候抵达自己面前,利落地撕开胶带,长痛不如短痛,至于绳扣,实在是粗糙,只是当事人自己解不开而已,她终于自由,血液畅通流到冰冷手脚,周见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她选择不多,慌乱拢紧。
善后工作她失去观看权,双腿发软,周见蕖抱她回车上,走过一条百米长的碎石路。
他们谁都没讲话,她不讲话正常,他也不安慰她、关心她,她暗憎他冷漠,心里不免委屈。殊不知他缺少名为父母的恩师,虽然他现在可以轻松地谋生,但最基本的做人技巧他欠缺太多,感情经验亦为零。
他哪里知道闻蝉在想什么。
上车后,闻蝉要强地自己靠坐在角落里,周见蕖就那样轻易地放手,和周自秋没有分别。他终于讲话,却不是对她,而是和驾驶位的阿乙:“电话。”
阿乙把手机交给他,他检查过,似乎发现未接电话,回播过去。
闻蝉趁机提出要求:“拜托先送我回去。”
阿乙纹丝不动,显然要等周见蕖打完电话,闻蝉知道自己没话事权,强撑着别开脸,看窗外。
不知道他那通电话打给谁,也不知道对方何时接通,他从头到尾不讲话,唯一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平淡如常:“知道了。”
闻蝉因好奇转过头,看他收线,眸色明显滞住两秒,她记得他的双眼一直冷冽有神,随时随地释放着压迫感,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亦勿近的态度。阿乙绝对比她认识周见蕖要久,回头看到他失神的画面也是一愣,没敢讲话。
他很快恢复常态,摸口袋,不知在找什么,没找到,他轻拍前面的阿乙:“等我吸支烟再走。”
阿乙送上自己的香烟火机,他下车,立在冷风中,闻蝉虽然心急回家,洗去一身的脏污,但见此情状,呼吸声都要放低,好奇心愈盛,紧盯窗外的他。
他看似正常地取出一支烟,点三次都没点着,闻蝉不会数错,第五次,那支烟已被他捏得变形,终于被点燃,他吸不过两口便放下,不知在想什么。接着,香烟被丢在地上,五秒钟过去,他已转身上车。
“先回南山。”
闻蝉本想关切一句自己的车,见状默默咽下,降低存在感。
车子启动,他也总算注意到她,长臂一伸便将她捞到怀里,手在乱摸,姑且算他没有淫邪之意,但“乱摸”这个词天生自带淫邪的画面感。
她下意识看驾驶位的阿乙,车内方寸之地,无处可逃,幸好他及时收手,但还是揽住她不放。
他的关怀缺乏温度:“他们有没有碰你?”
这场经历唯一的受害人就是闻蝉。她刚受惊,又添委屈,胡思乱想也属正常,闻言瞪向他,怀疑他在疑心自己的贞操,谁让他用那样不温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