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梅村又作了一躬道:“丁某有生之年,将永铭大德。”
这时那中年人却冷笑道:
“阁下有生之年不会太多,峨嵋的道士不会放过你的。”
金池道长怒吼道:“放屁!峨嵋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王立明沉声道:
“丁兄的事是王某一力担承下来了,谁要是敢动他一下,王某凭手中这柄剑发誓,管保叫他灭门绝户。”
那中年人也沉声道:
“立明!峨嵋竟敢骂我放屁,你替我惩诫那家伙一下。”
被丁梅村撩起的紧张气氛,因为王立明与那中年人的两段话更进入了高潮,因为王立明的话无异是针对峨嵋而说的。
他将丁梅村的事揽了过来,等于向峨嵋下了战书,由切磋比剑而变成了充满血肠气的挑战。
可是他处事的方法却赢得了全场旁观者一至的赞扬,表面上虽不表示出来,心中对他已建立了尊敬与好感。
反之峨嵋的表现却太坏,从丁梅村被逼再次出场,到了丁梅村揭穿峨嵋上一代掌门人出家的内情。
虽然未经证实,大家都想到一定是峨嵋所为,因此,对丁梅村的叛离师门,大家也寄于无限同情。
八大门派虽然唇齿相依,关系不比寻常,可是练武人天生的侠义骨气却使大家隐隐地鄙弃峨嵋之所为。
尤其是金池道长,身为一派掌门,竟然口出粗言,不顾风度,连跟他们走得最近的少林与武当也都暗暗皱眉。
因此那中年人的话虽然狂傲,却没有人觉得不对,而且更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希望看着峨嵋出丑。
金池道长被那中年人手指著称为家伙,而且还要王立明代为惩诫,早已气疯了,王立明更促狭,笑笑向中年人道:“您也许弄错了吧?这位道长是峨嵋掌门人,更是一位修为有素的道家全真,怎么会骂出那种难听的话呢?”
中年人也一笑道:
“也许是我听错了,峨嵋是名门正派,别说掌门人不致于此,门下的弟子也不可能如此,不过我的确听见有人这样骂我的。”
王立明道:“那一定寺观里养的野狗。”
话还没说完,旁座已哄然大笑,那是为了王立明太促狭了,使他们明知不应该,但却无法再忍。
笑声中金池道长的脸变成铁青,一跃离座大声道:
“贫道自惭无德无能,不足为门户之长,今日会后,贫道不但自请除此掌门职务,而且还决定自刎以谢,可是现在贫道却要向两位讨一份公道。”
话才说完,立刻有好几名中年道士出来要劝他回去。
金池道长一叹道:
“你们还看不出吗?人家今天是有计划前来挑衅的,他们不仅想在武功上胜过我们,更还想彻底毁绝我们。”
那几名道士都怔然呆立,金池道长又一叹道:
“方才丁师弟说得对,像我们这种大门派,外人一下子是灭不了的,除非我们自己先从窝里开始。”
一名中年道者稽首道:
“丁梅村背师叛帮,掌门人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金池道长摇头叹道:
“不,丁师弟语重心长,物必虫生而后腐,峨嵋像一棵千年的老树,外表虽然粗大,内里却已开始生蛀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