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福惨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痛苦的痉挛,艰难地笑道:“你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燕媚看了他一眼,立即吩咐他坐下来,仔细地察看他的伤势。他这一身伤也够瞧的,深深浅浅,共有九处之多,鲜血已将他的衣服完全染成了红色。燕媚连忙伸手点住他几个穴道,止住流血,再探手入怀去拿伤药,这才想起随身携带的伤药早就用完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撕下衣襟,帮他包扎伤口。
几经折腾,雷福身上的伤口总算包扎好了。再向场上的厮杀看去,柔波等人已占到了上风。年春首先发市,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对方攻来,随即闪身近前,一刀将对手挥为两截。他左近的武士吓了一跳,被山妮瞅准机会,一刀点在他的咽喉上,鲜血飞溅而出,慢慢地倒了下去。沙猛奋起神威,一刀力劈,在对方的面上留下一道由上而下的血痕。看到三名伙伴全都倒了下去,与柔波厮杀在一起的武士无心恋战,一剑逼退柔波,转身就逃。柔波娇喝一声,人刀合一,飞掠上去,短刀刺进了他的背心。
这四名武士的武功都相当不错,但仍然不是柔波他们的对手,终于一一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四人收起武器,一齐跑上去看雷福,见他虽然受伤甚重,失血过多,身体已十分虚弱,却还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柔波道:“这里离敌人甚近,不宜久留。年春,你背着雷福,我们迅速离开这里。”
他们虽想尽快离开,却是无法走开,只听得一阵喊杀声响起,树林里冲出二十多名武士,一齐向他们杀来。
原来,黄鹤帮的人看到五个武士久去不回,便派了二十多个人赶来察看,不想正好与柔波他们碰了个正着。
柔波不由暗暗叫苦,忙命年春背着雷福先行,她与沙猛、燕媚、山妮四人一齐杀了上去。
冲在前面的是他们这行的头目,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跨上前来,右臂一振,大刀以雪花盖顶之势,向着柔波当头劈来。
柔波见他势猛,不敢硬接,脚下斜踏,立即向旁边让开三尺。
那头目哼了一声,大刀一挺,身随刀进,手腕反覆之间,一连劈出八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单看这份威势,就表明他的武功相当不错。
柔波不敢轻敌,人如魔影,连连晃动,恰到好处地避开他那凌厉的攻势,短刀挥舞,乘隙而攻,逼得那头目不得不撤招避让。
二十多招后,柔波嘴里轻啸一声,一刀斜斜劈出,凌厉的刀气狂涌而出,犹如掀起了一股狂飚,那武士头目的躯体被卷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一丈之外的地上,已经气息全无,魂归地府。
柔波欣喜地看着自己的短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刀上也能发出凌厉的刀气了!在这连场血战之中,她的武功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层次。
沙猛、燕媚和山妮对付二十多个武士,反而显得轻松多了,他们的大刀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每一刀都带起一溜血雨,一条条躯体仆倒下去。只不过刹那间的工夫,那二十多个武士全都变成了再也无法起来的尸体。
战斗结束,沙猛、燕媚、山妮三人全都围了上来,惊异地问道:“柔波,你刚才使出的是什么招式?为何有那么大的威力?”
柔波高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刀劈出,身上的功力似乎全部在刀锋上冲了出去,顿时在刀锋上形成了一股狂飚,那武士稀里糊涂地就摔了出去,竟然一跌不起。”
沙猛欣喜道:“这是刀罡。你们没有看到公子出招吗?一刀挥出,刀锋上出现一片红色的刀气,能够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来。恭喜你,柔波,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练成了刀罡的人。”
燕媚和山妮也连忙上前向柔波表示祝贺。
柔波笑道:“虽然练成了刀罡,但与公子的刀罡比较起来,威力还小得可怜。不过,连我都能练成刀罡,你们应该也相差不远了。若是我们的刀罡都有公子的刀罡那样厉害就好了。”
“是的。”
沙猛道。“公子曾经跟我们说过,真正的武功是在不断的战斗中练成的,只要我们不断地锻炼自己,总有一天,我们能够达到公子那样的水平。”
四人说了一阵,不再停留,连忙追上年春,飞快地来到山外,寻到马匹,连忙扶鞍上马,迅速赶去与岩鹰和许骏他们会合。
岩鹰他们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他们在距山谷十多里的地方追上了运送铁矛的黄鹤帮武士,立即纵马冲杀上去,顿时将他们的队伍冲垮。黄鹤帮的帮众无法拦住奔腾的骏马,很快就败下阵来,四散逃窜而去。
许骏也不追赶,立即命士兵将铁矛收集拢来,重新装上马背,迅速离开了战场。
一口气奔出二十多里,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大家这才感到又饥又渴,立即奔到河边,取水润喉。
人马都痛饮了一顿,大家感到舒服多了,许骏立即指挥大家牵马涉水渡河。
就在这时,只见后面远远尘土飞扬,足音雷动,大队黄鹤帮的帮众又飞快地追了上来。
这是在山谷埋伏的帮众,他们在山谷里埋伏良久,却没有看到那商队的人回来,正在暗暗诧异,正看到运矛的武士跑了回来,禀报了铁矛得而复失的经过。黄鹤帮副帮主谢磊大怒,立即尽起埋伏之兵,全力追了下来。
看到黄鹤帮的帮众漫山遍野地涌了上来,大家都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他们都已连场恶战,实在没有力气再打下去。
柔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连忙命许骏率领士兵迅速牵马渡河,她则带着夜狼队员迎了上去。
一场恶战即将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