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白,你怎么可以对你爸爸直呼其名呢?”一直站在万先生身边不语的郑云凯闻言,不高兴的教训起守白来。
守白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微微朝我这边看过来,“他不配做我的爸爸,如果不是他亲手杀了妈妈,妈妈就不会死。而且,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成为活蛊人,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魔鬼,这样的人,不配做我们的父亲。”
“对!”守玉也红着眼圈附和。
我本来一直以为樊守不是真的变坏了,可现在听到守白这句话,我心寒至极。难道樊守真的想成为活蛊人了?难怪他要到处用蛊杀人,腹蛊虫吃人脑浆之后,可是大补之物,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不,樊守不是这样的人!他之前为了救大樊村的人,甚至连命都不要的,怎么可能变得这样彻底!
“你们这两个不孝之子,可曾想过,他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见到自己的父亲出了这等事情,作为他的孩子,你们没有用真情去打动他,反倒是离开他,不觉残忍吗?”突然这个万先生就朝守白守玉怒了。
他或许是气的大了,引发胸口不适,所以,话末伸手捂住胸口,呼吸起伏不断。
郑云凯见他这样激动,一脸担心的劝他不要生气,并且端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休息。
我很是纳闷,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在为樊守打抱不平的,而且,听他这句话,更是古味甚浓了,难不成,他真的就是活蛊人?可如果是的话,他的家,乃至他身上都没有一点蛊的气味和迹象呢?
他的话引得守白守玉一阵沉默,想必是心里不好受。
过了好一会,丫丫开口了,“你这丑八怪知道什么,是他对守白守玉哥哥用了蛊术,将他们一夜之间长得这么大的。他们当时又多痛苦你知道吗?哼……还有,守白守玉哥哥是被他赶走的,要不是有我姨夫收留他们,他们早就死了。”
丫丫这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我听到他这话,字字戳心,看着守白守玉,想象着两个孩子当时一夜长高,骨骼拉长的那种痛苦来,眼泪就也忍不住了。
不管樊守有没有苦衷,就他杀了我、害死那些瓦村老人、虐待亲生骨肉的事情,便不可原谅的。
本来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汪洋又在设圈套离间樊守父子的感情,可潜伏了这么久,我觉得并非是我之前想象的那个样子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就连屋外本狂吠的小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出声了。现场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让他们长大,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有能力自保吗?我虽然很久没有出来见人,不了解现如今的人情世故,可有一点,我坚信无论是哪个朝代,都不会变的!那就是……”万先生伸出一根发皱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天,一脸严肃的道,“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永远是最真、最纯、最浓的情感。所谓虎毒不食子,就是如此。你们的父亲,看到你们痛苦,或许比你们更痛!孩子,你们可以不赞成他的所作所为,亦可以今后不原谅他,但是,你们不能恨他,不能和别人一样,喊杀他呀!毕竟……毕竟他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低下头,泪水就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流淌出来。
心里好难过,我好想现在就去南城找他!自己在这一刻做了决定,不管樊守是什么原因变坏的,我都不能放弃他,我要让他变回之前那淳朴善良的樊守!
守白守玉此时也被他这番话给说动了,一个个低下头,默默流泪。
丫丫看着守白守玉,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剜向那个万先生,“你这丑八怪,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说我们听不懂的古话?我才不相信你是什么活蛊人!你肯定是樊守那恶魔派来替他蛊惑守白守玉哥哥的坏蛋!告诉你,别想伤害他们……”
“人不大,嘴倒是挺叼的。”面对丫丫的恶言相向,这个万先生不但没有发怒伤害她,反倒是目露宠溺的扫了她一眼,“我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来了,接下来,我就安心了。我会护着你们的。你们这段时间,就安心在这住着,不会有人敢打扰你们的。”
可他刚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啾啾”的怪声,不用猜就知道是有蛊物闯进来了!
“有蛊!”守白回过神,惊呼了一声。
“真是和狗皮膏药一样,你们到哪,他们就跟到哪。”万先生闻言,眯了眯眼,冷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