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灵芝和一名医生,两名护士将傅仁抬进了急诊室,再把他放在手术台上。
傅仁闭着双眼,躺在手术台上,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到脸上,苍白的脸上流出一道道红色的血迹。
医生需要给傅仁做手术。
但这是极为简单的手术,一旁的护士端着一只动手术用的盘子,盘子里装着针管、针头、镊子、碘酒、药棉、消毒沙布等等器具。
张灵芝从盘子里拿起镊子,用它夹起药棉,蘸了蘸碘酒,在傅仁额头上被玻璃扎破的伤口四周擦了擦,这是消毒。
消毒过后,她把药棉放进盘子里,用镊子夹住额头伤口的尖玻璃,向外缓缓地拖拉,先后拉出两片尖玻璃,都有半寸长,伤口的玻璃取出后,伤口流血不止。
张灵芝放下镊子,拿起针管,给针管装上针头,吸入药剂,为傅仁打了一针破伤风,破伤风既能止血,又能消毒。
很快,伤口的血止住了。
最后,她用消毒过的纱布将傅仁的头缠了两圈,算是为他包扎了伤口。
至于傅仁的胸部,胸部的衣服仅仅被玻璃划破,玻璃将胸部的肌肉稍稍刺破点皮而已,无伤大碍,不需要治疗。
忙完这一切,张灵芝对身边的护士说:“没事了,你们把他转入普通病房的病床上,好好照顾他,过两小时就可以拆纱布。”
说着,她打开急诊室的大门,出门去找刘佩佩,在此当儿,护士已将傅仁转入208普通病房的一张床上。
张灵芝把刘佩佩带进208病房的傅仁身边,傅仁躺在病床上,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净,脸面已恢复了红润,情景好转了很多。
刘佩佩问张灵芝:“阿仁会怎么样?”
张灵芝叹了一口气说:“阿仁的额头刺进两片玻璃,幸亏玻璃不是很长,如果玻璃片再长一点,扎得更深一点,阿仁的额头就会破相了,阿仁破相了,你还会要他吗?”
刘佩佩说:“干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阿仁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埋伏,有人把石头悬挂在树上,让石头掉下来砸我们,阿仁为了救我才受伤,如果他不救我,破相的可能是我,现在却换成了他,如果我因他破相而离开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灵芝连连感叹:“佩佩,你回答得好,我十分满意,你的话让我看见了你有一颗金子般闪亮的心,真正的夫妻不仅能共富贵,而且能共贫穷,不仅能共相貌美,而且能共相貌丑。”
正说着,傅锦春来了,原来,张灵芝在给傅仁动手术的那段时间,刘佩佩坐急诊室门外的坐椅上,她在等待中给傅锦春打了电话,告知了傅仁受伤的实情。
傅锦春一来,就向刘佩佩问起傅仁受伤的详细过程,然后听张灵芝讲述做手术的经过。
他听完张灵芝的话,知道傅仁不会有大碍,不会破相,松了一口气,根据刘佩佩向他的描述,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儿子傅义:“是他,一定是阿义这畜生干的好事。”
张灵芝问:“阿义一人怎么能把巨石悬挂上高高的梧桐树上?”
傅锦春根据推理,作出肯定的回答:“阿义不会亲自动手,他会请一帮人埋伏在阿仁要经过的路段,事先把石头悬挂在树上,用机关控制石头,等阿仁的车子从树下一经过,那帮人拉动机关,石头就从树上掉下来,阿义想通过这种方式干掉阿仁,阿义这逆子,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张灵芝摇摇头:“阿义做人做事也太缺德了,自己的堂哥刚刚举行完婚礼,从美国回来,不到一天时间,他就迫不及待地谋害自己的堂哥。”
傅锦春愤怒地说:“阿义总以为他是我的儿子,我应该把公司全部大权交给他掌管,特别恨阿仁掌握了傅家的财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对阿仁下毒手,好得很,阿义越是这么做,我越是一分钱不给他,我要他到街上去当叫花子,我说到做到。”
他这番话说到点子上了,提示了傅义对傅仁仇恨的根源,好像说给张灵芝听,又像说给刘佩佩和昏迷的傅仁听,这是他铁骨铮铮的誓言。
他好像觉得刘佩佩对自己说话持有几分怀疑,又转身对刘佩佩说:“你尽管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会放过阿义,我会给你和阿仁满意的交待,你好好照顾阿仁吧。”
说完,他走了,看来用树悬巨石之计暗算傅仁的主谋真是傅义,傅锦春要对傅义对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