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单明玉看见满满突然要哭了的样子,有些着急。
“呜呜呜……有虫虫咬我,好痛……”
姜无难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就见满满一只手扶在单明玉身上,单脚站着,慢慢抬起了另一只脚。
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上有一只小螃蟹,正用它还没发育完全的钳子夹住了满满的拇趾;满满把小脚翘起来的时候,那只小螃蟹还挥动着另一只钳子,仿佛在耀武扬威。
“哈哈哈……”旁边的人们瞧见了,都发出了不带恶意的笑声。
姜无难虽然觉得满满实在可爱,但见她的表情,顿时心疼坏了,又看单明玉要“好心”地去拽那只螃蟹,他不管不顾地蹚进水中。
“不能拽。”他边道,边将满满搂到怀里,半蹲着抓住她的小腿重新放进水里。
小螃蟹察觉到水了,终于慢慢松开了钳子。
可它正准备游走,就被单明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满满,我抓住它了!抓住它了!”
姜无难没管她的壮举,抱着满满起身,三月的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冷。
三个人湿哒哒的上岸,立即有人拿了披风过来。
“呜呜呜,无难哥哥,它咬我,它就咬我一个人……”满满委屈地趴在他的肩上,脚丫子上的大拇指还高高翘起,有一个小口子,虽不严重,但也流了血。
姜无难安慰道:“没事哦,待会儿就让厨子把它做成菜。咳咳……”
“呜呜呜,我才不要吃它,它咬了我的脚。”
姜无难弄不懂小孩子的想法,实际上比起被夹,满满更难过的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夹,水里这么多人,螃蟹偏偏就只咬了她一个,难道她比单明玉还讨厌吗?
这样一想,满满觉得更难过了。
“咳咳咳……咳咳……”姜无难突然一阵咳嗽。
“还不快去换身衣服?”元川终于也下了车,一听见他咳嗽,顿时就来火气了。
满满吸了吸鼻子,“无难哥哥,你快去换身衣服叭。”
“好,我先……咳咳……先把你……”姜无难点头,咳得难受,下唇上那一颗红痣都好像更艳丽了些。
“拿来吧你。”
元川说着,将满满从他怀里提溜了出来,拎着这个崽子就径直往马车处走。
满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像只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的猫儿一样,缩着脑袋;即使这样,那只被夹了的小脚丫子她也不忘翘着,白得如同小馒头。
后面的江疏禾看着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走到半路的元川回头,就看见她捏着袖子挡在嘴前,俨然是淑女忍笑的姿势。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不过来帮忙?我可不给这个小祖宗换衣裳。”
“来了、来了。”她急忙提起裙子小跑过去。
后面的单明玉捏着那只小螃蟹,“这个怎么办?”
“随手丢了吧,哎哟,明玉呀。”单国公擦擦她的小脸,又摸摸她的脚,一手冰凉,“你也快些去换身衣裳,着凉了怎么办?”
“好!”她应道,躲开爷爷的手,忽然转身摆了个架势,将那只“咬人凶蟹”当石头,找了个角度后,猛地丢了出去。
就见那可怜的小螃蟹在空中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转儿,起起落落地点了好几下水面。
“哇!爷爷你看见没?我打了七个、不,八个水漂!”
“看见了看见了。”单国公与有荣焉地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将门虎女!”
等满满换好衣服、上了药,脚趾头被包了起来,就闻到了药味,原来是外头已经有人架起火堆在熬药了。
是无难哥哥病了吗?都怪我,太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