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轴,舍不下你,又觉得惹你生厌,于是一路跟随,打算终生不现于人前,暗中保护你。”
“我哪里厌恶他了?他在哪儿?我让他回去。”
说着,满满便要起身出门找云迦说去。
无难抓住她的手,力道轻飘飘的,将她拽来自己这侧坐下,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捏在掌心把玩。
“你找不到他的,他武功那么好,只是他这一个月来,未见打尖住店,许是躺在房顶、窝在树上、缩在檐下……”
他越说,满满的小眉头便蹙得越紧。
“啊!”他忽然微提了音量道,“今日夜间好像有雨,还未入夏,云迦那般一根筋,怕是不管不顾,淋着雨,守着你呢。”
说完,他没管满满担忧和恳求的眼神,兀自起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虽成婚了,但并未同房,主要是姜无难毒素尚未完全拔除,他身子骨又虚,还不能行房事。
天知道当时元川一本正经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人脸红得跟两只熟了的虾子似的。
姜无难说得确实不错,入夜,翻来覆去的满满睡不着,便听见有雨点落在外头霹雳啪啦的声音,起初还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没一会儿便跟瓢泼了似的。
怀里的被子都快被她绞烂了,她终于是低咒了一声,噌地起床冲到窗边推开窗户。
雨点兜头袭来,吓得她又往回缩了缩。
紧接着她朝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喊了一声:“云迦!阿……云迦,你给我出来!”
话音被雨水吞没,却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满满胡思乱想着:他可能压根不在,是无难唬我;还是他不想见我,不会出现的时候。
门被轻轻敲响。
她愣了一瞬,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立即跑了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的人衣衫单薄,浑身湿透,发丝一缕一缕的,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你、你快进来,怎么这么笨,下雨了也不知道躲的么?”
满满将他拽了进来,急急忙忙找了张干净的布巾。
可刚转身,便见他没有坐在有软垫的榻上,而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衣衫因淋雨打湿了,有些垮了,紧贴在肌肤上,画出一道道纹理。
时间好像都慢了下来,满满一步步走过去,缓缓蹲下,“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我以为……满满厌恶我。”
“怎么可能?”她几乎是紧接着尾音道。
眼前的人即使淋了雨,也不影响他的俊美无俦,只是脆弱破碎的眼神,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满满觉得自己不应该逗留的,可眼神却控制不住盯着那一颗歇在他睫毛上的水珠,他眨了下眼,水珠滴落在那一缕从脖颈探入胸前衣衫的长发。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抓着布巾的手一紧便要站起身来。
可云迦却忽然一反常态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带,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入他的怀中。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湿热的感觉黏乎乎的,却隔不开他剧烈的心跳声。
他的目光炙热中带着浓浓的祈求,仿佛要将满满吸进去。
“既不厌我,便爱我吧,求你。”
明明是低声轻诉,却震耳欲聋。
云迦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从她的耳畔滑下,慢慢捧住她的脸。
窗外风声很大,屋内却好像只有夜晚的静。
他没有急切地吻下去,而是看着她,离得很近,仿佛在给她选择的机会。
片刻后,满满颤抖着闭上了眼,朝他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