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低头端详照片,凝住盛微宁灿若星辰的瞳眸,若有所思。
珍妮被佣人带走了,花园莫名变得安静,阳光落落照着白雪。
程晏池移目扫向盛微宁,唇边呼出的白雾化风里:“还待着?”
盛微宁恋恋不舍,给自己堆的雪人拍照:“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程晏池正色,也不知道盛微宁是不是逆生长,言行举止有些孩子气。
停驻片刻,他拾步走到胖乎乎的雪人身前,分出一记余光抛给盛微宁,眼底漂浮着微澜,忽然用手刮了大把雪重重抹到她面庞。
盛微宁始料未及,冷不丁被雪沫糊满脸,连呼吸都冒着透心凉的寒意,她呸了好几声吐出吃到嘴里的雪,满面愠怒瞪向程晏池。
程晏池长身玉立,直抵零度的天,他只穿单薄的毛衣搭配衬衫显得英俊逼人,在一片皎皎雪景中缓缓勾起薄唇,喉骨溢出不着调的笑。
“自己照照镜子欣赏下你现在的尊容,快成猪耳朵了。”
盛微宁望着被雪色衬托得越发清绝俊逸笑得却恣肆邪痞的男人,咬咬唇,转身也拢了一大团雪猛然起身砸向程晏池。
程晏池挑眉,单手遮挡敏捷退后一步,雪影堪堪掠过鬓边残留刺骨凉意,啪嗒飞溅到雪地,他无谓嗤笑:“你幼不幼稚?”
“只会偷袭算什么?有种你别躲!”
见状,不甘心的盛微宁又揉个大雪球狠狠扔到程晏池头上。
程晏池这次依旧避开了,舌尖抵抵腮帮子,他扯松领带,意味深长盯盛微宁几秒,眼底寒芒倏忽一闪,陡然大步流星走向她。
盛微宁看着俊脸阴沉逼近自己的程晏池,犹豫刹那果断认怂,熟料还没跑出几步,男人将她拽进怀中,一抓寒雪冰凉凉被塞进衣领。
雪块触到温软的肌肤立刻融化,冻得她直打哆嗦:“程晏池你混蛋!”
程晏池扣住她,轻轻地笑:“没办法,我偏偏就喜欢欺负你。”
盛微宁一向在程晏池面前能屈能伸,眼见跑不掉,干脆转身,手脚并用缠上男人精壮的腰身一块儿带着他倒了下去。
她没能看见,程晏池此刻的眉宇蕴藉着比春日青野更包容的神情。
蓬松柔软的雪被两人叠加的重量压出深痕,寒气自四面八方涌来。
盛微宁骑在程晏池腰间,握着雪抽出他衣角锲而不舍往内放。
冰火两重天,气息里充斥着雪的清冽味道。
程晏池目不转睛凝视她白里透红的脸,坚硬肌理突然灼热到雪水都不那么砭骨,当盛微宁有所察觉之际,他倏然翻身将她桎梏住。
低哑男声逶迤过耳廓:“你刚质疑我没种?”
盛微宁的指腹还弥留着程晏池体温,闻言耳后像被沾上火苗似的,又烫又热,衔接他迷离深邃宛若夜空的视线,下意识侧头:“关键在前半句,你别故意模糊焦点。”
程晏池埋首她颈窝,近乎着迷地亲吻:“可你不是第一次诋毁我。”
躺在寒彻入骨的雪面,盛微宁却仿佛置身夏天的麻石路,从里到外热腾腾的,嘴硬道:“你老年痴呆了吧?”
“哦,你还嫌我比你年纪大。”
程晏池的腔调稀松平常,薄薄的笑不怀好意。
盛微宁懒得再吭声,默数不到三,唇瓣就被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