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盛微宁与林清栩的照片登上社交网。
情人节结束的前三分钟,盛微宁在小旅馆门口制服寻衅滋事的歹徒。
从电车下来,大雪差不多停了,树上凝结晶莹的冰挂,风夹着浅浅雪片飞旋。
琳达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瞥见盛微宁,又拉着她手不放。
盛微宁这三年锻炼很勤快,体质果然不错,手脚都逐渐回暖,她回公寓还得转一趟车,索性跟着林清栩一块儿下车。
林清栩把琳达的帽子戴好,看着盛微宁:“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感冒?”
盛微宁失笑:“不碍事,我练散打的,哪有那么弱质纤纤,就当散火热。”
“真的没事?”
盛微宁慢条斯理竖起大衣领子,轻瞥了眼覆盖冰花的绿化带,嘴边勾勒闲适的弧度:“嗯。”
大概林清栩以为她会因为程晏池如何,所以才小心谨慎给予关怀。
尽管确实有些膈应,可她想得开。
最近是不自禁贪恋了,这并非好兆头,今晚的经历反而给她敲响警钟。
林清栩俊秀的脸庞弥散笑意,望着盛微宁的目光格外温和,寒风拂起他黑色大衣衣角,温润五官被身后冰清玉洁的雪景衬得尽是明辉。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聊过程晏池半句。
虽然盛微宁不说,林清栩终究觉得她被伤了心。
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过情人节,没想到如此糟糕。
念头刚闪过脑海,更糟糕的一幕上演了。
灯牌一闪一闪,稀奇古怪的涂鸦画满墙,灯影闪烁的瞬间,骷髅头狰狞的嘴脸赫然入目,一个浑身酒味醉醺醺的矮个大汉猛然持刀冲向林清栩。
“你害我弟弟!该死的律师,我要你偿命!”
盛微宁的心脏骤然席卷过深火冷风,瑟瑟缩成一团,当机立断拽着林清栩跑到大门边,林清栩却把琳达塞到她怀里:“照顾好孩子。”
律师是能伸张正义,但偶尔也很高危,比如眼前险象环生的架势,明显是当事人家属不服判决上门寻仇。
林清栩有两下子,抓腕卸刀,再一个侧方后踢就把人擒住了。
琳达拍手叫好,他回头朝琳达微微笑。
一分神,大汉爆发潜藏体能,挣脱了林清栩。
眼看大汉怒吼着冲向琳达,盛微宁烟眉倏然一拢,推开琳达,自己顺手操起门旁的台球杆,冷着脸一杆子敲向他脑门。
在大汉扑过来试图掐盛微宁脖子时,她轻盈侧身,扣住他右腕折身后,球杆插过左腋反方向扭动,绕环步狠戾,抬腿重重一踹就把人打趴了。
围观者都看呆了。
唐人街设立武馆,可大多男人,身手敏捷如盛微宁的女性比较少见。
林清栩如释重负松口气,快步走上前,心情难忍激动,突然拥抱了盛微宁,不等身体僵硬的她推开,他又自觉放手:“幸亏没事,吓死我了。”
他帮盛微宁钳制袭击者,抽空打趣:“你这么厉害,想英雄救美也没机会。”
盛微宁无声笑笑,忽而想到程晏池那次奋不顾身救她。
说错了,不算没机会,只是机会需要用命换。
*
大半夜被请到警局做笔录。
袭击者果然是找林清栩算账的,打听到他偶尔来利兹,因此伺机潜伏。
“抱歉,连累你了。”
离开警局,天幕浓稠得宛若弥漫着黛蓝寒雾,霓虹却依旧照亮繁华都市,利兹无时无刻用它的美丽璀璨包容那些隐秘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