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见状,便说道:“如今话已经说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散了吧!”
说完之后,在众护卫的簇拥下,转身回宫。
东安门前一片沉寂,许久之后,榜眼宋之绳走上前。
“杨兄,快走!”
杨廷鉴不解道:“宋兄何故如此焦急?”
宋之绳压低声音说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我跟陛下讲道理,这才发现,其实是我们做错了……”
“哎呀!”
宋之绳四下看了看,神色焦急地说道:“你惹了大事,快走!”
杨廷鉴这才发现,众学子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充满敌意。
他以为大家跟自己一样有疑惑,便说道:“诸位同僚,陛下惩治奸恶,并不是针对读书人,我们还是……”
“杨廷鉴,你这个小人!”
话说一半,突然被人打断。
杨廷鉴循声看去,原来是和自己同期的探花郎陈名夏。
“陈名夏,你为何骂人?”
“骂的就是你!”
陈名夏面带怒容,语气中充满不屑:“大家伙推举你主事,是看中你的风骨,以为你能为天下读书人的清白发声。结果呢?你竟然帮着朝廷的鹰犬说话,为他们开脱!你的良心何在?”
杨廷鉴闻言,神色平静,解释道:“陈兄误会了。锦衣卫所做之事,乃是清除朝廷的蛀虫。这些被抓的人,并非无辜,而是涉及贪腐,按律办事,何来迫害一说?”
“哼,说得好听!”
陈名夏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谄媚朝廷的嫌疑吗?杨廷鉴,我今天才看清你的嘴脸,原来你是个为了个人前程,不惜背叛同窗、背叛读书人的谄媚小人!”
“我杨廷鉴一生光明磊落,行事但求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我今日之举,并非为了个人前程,而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若人人都如你所言,只知意气用事,置事实于不顾,那么大明的未来何在?”
“我呸!”
陈名夏啐了一口,然后说道:“同僚们,我们不能妥协,陛下放任鹰犬行凶,迟早要轮到我们头上,大家各自散去,将此事大肆宣扬,倘若引起全天下学子不满,陛下必然会有所忌惮,我们不能妥协,必须抗争!”
“说得对,我们要抗争!”
“我们书院有三十名举人,都是嫉恶如仇之辈,倘若联名上书,朝廷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老家在东林,我这就回去,告之众学子!”
众人情绪非常激动,互相交谈着,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