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维尔德格挑刺。
“因为这是6Puttonyos的,一百多年前的做法,现在的人们比较。喜欢3 Puttonyos(酿酒的时候是将贵腐的葡萄(Aszú)以“桶(Puttony)”为单位添加在小酒桶里,一个Puttony代表一桶20…25kg的贵腐葡萄),所以这里的贵腐尝起来会比较甜。”勒森魃族族长耐心极好地解释道,:“不过新的贵腐甜白酒我依然采用6Puttonyos的,”他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毫无办法,某些事物无论经过多久也无法改变,希望您们可以理解一个勒森魃的怪癖。”
“甜蜜总是大势所趋。”亚历克斯说道。
尤塞尔露出一个微笑,宽容而温柔的微笑,“正是如。此,”他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幸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都已经存在了足够长的时间,年岁越久,甜味也总会高一点。”
我可不想喝到醋(发酵过渡的葡萄酒会变成葡。萄醋),维尔德格腹诽道,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桀骜不驯表现出来——这个有着纤细少年外表的吸血鬼有着令死灵骑士戒备与……畏惧的内在,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这个家伙的力量确实深不可测——而且据他所知,勒森魃族都是一些脑筋混乱的家伙,他们优雅,但同样暴力,他们会对弱者表示怜悯,但并不介意残杀他们——他们对弱者缺乏耐性,他们追逐权力,而又抛弃权力,时而表现的对某样东西甚至某人兴致勃勃,但可能在下一刻就弃之如敝帚……
按照棘秘魑族。族长所说,近百年来,勒森魃族族长并没有创造过任何一个后裔,也不容许任何一个吸血鬼(除了勒森魃族族长与寥寥几个他所允许的访客)进入这里——那么说,这些葡萄酒都是这位年长的吸血鬼自己酿造的?同样喜欢手工作业的不死者眨了眨眼睛。、
贵族……维尔德格在心里吐舌头,做鬼脸,哼哼。
“酿酒是件很值得尝试一下的事情。”尤塞尔说道:“每一份酒都是有生命的 ,你看,我的寿命注定我可以看着它们度过一生——从诞生、成长、成熟、衰退到死亡,我可以充满乐趣地关注它们每一时刻的微小变化——但即便我可以通过木桶看见它们的颜色,形状产生变化,嗅到不断在花香,果香,泥土,皮革,坚果之内转换的气味,但我仍然无法控制以及估计到最后的结果,它们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相同的原料,产地,采收与酿造的时间,它们还是会像人类那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类型,每一批,每一桶,每一杯,甚至每一滴都是不同的——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它们最美好与开始腐败的时间也完全不同——需要掌握时机,一味等待或许最后只能喝到苦酒,或是醋……”
维尔德格聚精会神地想要继续听下去……这个吸血鬼当然不会只是请他们过来喝酒,但勒森魃族的族长沉默了一会之后,又一次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向前走。
这次是红葡萄酒了——从玫瑰红酒,新酒,酒体轻,味淡的年轻红酒开始到浓烈的成熟红酒。
在喝过一杯近百年的贵腐之后,后面再出现储藏期跨越三四个世纪的红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毕竟连着果汁;皮和肉一起发酵的红葡萄酒中的某些因为本身的特质与需求而不得不选择长保存期(一般在酿造后五年内须喝掉的酒,被称为“短保存期” ;在酿造后十年内须喝掉的酒,被称为“中等保存期” ;能存放十年以上者被称为“长保存期” ),甚至有的品类根本不把时间放在眼内,竟能完好保存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简直是越陈越好。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所品尝液体的颜色逐渐转深,而后又慢慢变浅,浓度也在不断上升——白葡萄酒会因为储藏的时间加深颜色,红葡萄酒却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色。
维尔德格觉得不死者在品酒方面要比人类有力的多了,不单指敏锐的感觉——他们喝下去的酒足以干掉一只大象。
最后呈现在四个非人面前的,是还不足一盎司的,玫瑰紫红钻石一样的漂亮液体,少年清脆高昂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与我同年,能够保存下来的只有这点……很抱歉。”他垂下眼睛:“这也许是个冒险,因为即便是我,也是第二次品尝它,我并不知道在这些年里,它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变化,”他短促地微笑了一下:“这也许是一个危险的举动——在你把它送到嘴边之后。”
“谨慎是件好事。”亚历克斯慢吞吞地回答道:“但如果只有谨慎的话,那与坐以待毙又有什么区别呢。”
来自于异位面的不死者异常干脆地喝下了这份色泽瑰丽的液体。
第三十小节 魔宴(4)
恩……感谢那位大人的提醒……我会加快节奏的——只是因为吸血鬼的问题牵涉到以后的一些事情,所以想说的清楚一点……那么……接下来……快进ing
ps:为什么书评打不开?——以上不算v
***
“我以为……”亚历克斯平静而确定地说道:“魔宴对于那些古老刻板的教条一向是嗤之以鼻并完全不加以理会的。”
“确实如此。”尤塞尔柔声回答道:“但很显然,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他转向酒窖的彼端,注视着那个似乎比所有地方都要阴沉黑暗的角落,几个吸血鬼正从那里走出来,他们俊美,高大,衣着稍显保守但精致华美,可惜的是他们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可言,死寂的就像是冷却多年的灰烬,除了站在最左侧的那一个——他正轻蔑而冷酷地盯着黑发的不死者。
不请自来的客人属于避世会——梅柯瑞尔卷起嘴唇,远隔千里都能嗅到他们散发出来的,那种死气沉沉的味儿。
避世会——据考证成立在罗马帝国灭亡前后的吸血鬼派系,与其说是党派,不如说是一个松散的,只是为了相同的目标集聚而成的团体,他们极不愿意被长老与亲王控制,也不喜欢被卷入秘隐与魔宴的争斗;他们离群索居,鲜少与其它的吸血鬼联系,更遑论来往——除了避世会的同伴;不过这样的机会也是很罕见的,他们总是选择长时间的沉睡,无论是世俗还是黑暗世界的财富,权力,荣耀都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存在的时间都很长,能力也很强,而且头骨里面的脑子好象暂时还未全部萎缩——似乎相当难对付。
他们中立,但偏向梵卓以及。秘隐同盟——秘隐同盟严苛的避世戒条让他们得享数个世纪之久无人搅扰的静谧,而亚历克斯的恶作剧让他们不得不从自己的棺材里爬了出来——比起十二世纪,二十一世的人类数量更多,装备也更齐全,有效……至少,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某个废弃的教堂或城堡里按十年或百年计的休眠了。
这足以让他们支持梵卓族的族。长向亚历克斯提出挑战——这个名词让来自于异位面的不死者微妙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挑战——一种有着正式规章的魔。宴决斗。这是解决争论的传统办法。”尤塞尔解释道:“不过那些与我们有关系的(指非魔宴的吸血鬼)现在也会在某些时候采用这种方法。”他以一个少年人特有的烦躁神情抚摸着自己的戒指,亚历克斯注意到,戒指上镶嵌的只是一枚经过初步打磨的黑曜石,有着清晰的彩虹效应,层层叠叠的银色,紫色,红色,绿色,青色就像是一个漩涡那样从深黑的内部浮现出来,作为底座的黄金托座是王冠的形状,如果不死者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勒森魃族的徽记。
“挑战……是的,不失为解决争议的好方法。”撒丁的王储。文质彬彬地回应道:“但我并没有接受的必要对吗?……或者说,如果我接受,我又可以从里面得到些什么呢?”
“胜利者可以吸取失败者所有的血液。”避世会成员。之一阴沉沉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