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现实渐渐重叠,院子里只有春花一个人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不时发出欢笑声。
困意渐浓,桑榆靠坐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安静得只会令人觉得诡异。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个身影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春花?
应该是吧。
这么想着,桑榆便继续睡了,脸上温热的触感传来,下意识地伸手拂开:“别挠,痒。”
不是第一次了,春花弄得痒痒的,每次都逗得她笑出声。
与之前的调皮捣蛋不同,这次的手很听话的停了下来,抚在风吹得发凉的脸颊上,指尖轻柔,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好暖和。
整个人处于屋外,吹了半天冷风,此时感受着脸颊上温热,舒服极了。
“春花,我还是有点冷。”
看着半梦半醒的桑榆,谢璟皱了皱眉,她的身上穿得尚可保暖,但耐不住一直吹冷风,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也不知怎的,听了她的话,谢璟竟鬼迷心窍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盖在桑榆身上。
这手感,摸着真舒服,桑榆摸着身上盖着的狐裘,不觉想着。
“舒服吗。”
谢璟眉头一挑,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李旭祥所说的病卧在床。
大冷天还能坐在房檐下吹冷风,是一个病人会做得吗?
迷迷糊糊的“嗯”了声,她缓缓睁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看着像一个人。
见她还没醒过神来,谢璟凑了上去,这么近的距离,看得可太清楚了。
起猛了,看见那张臭脸了。
桑榆又闭上眼:“怎么哪都有这张臭脸,净会扰人清梦。”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谢璟一脸黑线。
真是鬼迷了心窍,来之前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担心,她现在怎么样了。
结果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了。
“过得挺滋润。”
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桑榆又侧了侧身,这下舒服了,忍不住感叹:“有钱有闲,是我应得的。”
入宫干了这么久,月例没涨一点儿就算了,还累得跟狗一样,偷会懒又怎么了。
有人愿意替她干就干吧,反正最后该给的钱不会少一分。
谢璟:“不怕露馅。”
怕,那是不可能的,桑榆很清楚按谢璟那个尿性,被下了面子之后不可能主动再找她。
桑榆:“他不想看见我,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
谢璟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来,你意见挺大。”
桑榆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烦人的梦,语气都变得不耐烦:“有完没完了,我意见大不大你心里没点数啊。”
每次入梦都是那张臭脸,也不知道整天摆着那张臭脸是给谁看的,反正她是屡看不爽。
以为是梦,桑榆就没什么顾忌了,说话也越来越随意,越来越不客气。
“说说看有什么意见,朕也想知道。”
这个语气,这个感觉,有点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