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眼里带着无奈,叹息一声:“但是……唉!他们的家族强大,背靠大山,我们所信仰的军法,在他们的眼中全都是狗屁,对不起大家,我不能为大家为死去的将士们做主,真是抱歉!”
席云知朝着大家鞠了一躬,周身都是满满的歉意和无奈,形势逼人,让人不得不低头。
他们也看得明白,席云知的确惹不起这些两个,能够将他们打一顿出气,这好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就算是这样,难道就是对的吗?
本就军营中对席云知十分拥戴信服,再加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一次她都没有抛弃士兵们。
因此原本军营中的士兵深有感触,他们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明候带来的镇南军。
有些人不怕事儿,大小声地嘀咕着。
“跟了这种将军真是倒霉!”
“可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保不准啥时候死了,还得被曝尸荒野!”
“呵!暴尸荒野算什么?咱们这岭北啥地界不知道啊?那可是吃人的地界!尸体被扔到外面还能有好?保不准被哪个人给叼走了,以前是怕被野狗吃,现在可是怕人吃!”
被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也不再压抑着声音了。
“对哟,说不准啊,我们还会被俘虏,然后再被当成两脚羊,这啥时候饿了就从咱们身上割两块肉下来,哎哟哟,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按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省得被人折磨!”
左一句右一句。
把镇南军的将士们脸色说得纷纷变幻。
一个个的脸上跟打翻的调色盘一样,那叫一个多姿多彩。
许多人都是外地来的,他们根本不了解岭北的情况,只是因为一道军令下来,他们就跟随着将军来了。
连日的奔波急行,让他们这些士兵们苦不堪言。
还没有修整好,就被拉上了战场,结果一见面就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许多人看着自己曾经的兄弟,当着自己的面被射成了刺猬,又被当成了糖葫芦,串了起来钉在树上。
当时的画面对很多人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冲击力十分大,即便过去了好几天,他们仍旧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梦到那可怕惨烈的画面。
冷汗浸湿衣背,从睡梦中醒来,再也无法睡去,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们无法承受。
再加上今天席云知说的话,一向对明家忠诚的士兵们有些动摇了。
明候瘫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硬生生气地呕出一口血来。
他的牙齿都被鲜血染红,呲牙咧嘴的模样甚是可笑,却朝着席云知嘶吼:“闭上你的那张臭嘴,臭娘们儿,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我明家不会放过你的!臭娘们儿,你给我等着,我明家与你不死不休!”
席云知挑眉,嗤笑一声,现在才说不死不休,难道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吗?
所以弄死个嫡长子,也算是收一点利息吧?
毕竟明家可是给她惹了不少的麻烦,差一点让平阳城的事情翻车。
席云知笑着答道:“好呀,不死不休,只不过在不死不休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带着那些无辜的人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手下的将士也是有家人也是有妻女的,他们也有父母!若是他们死在战场上,你们明家能为他们做什么?”
明候显然是被气的糊涂了,说话开始,口不择言,信口雌黄。
下意识暴露了,自己不把士兵当成一回事的想法说了出来。
“能为我明家效忠者,那是他们祖上修来的福分,为我们明家而死,他们应该感到高兴,难不成还想要明家怎么样不成?”
“当兵的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死就死了,这不是常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