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依然在洪水之中挣扎着度日。依然,有许多信主的,生活在那个贫穷而落后的小洲上。
我们每年,都要上堤坝去挑土方,是按着人口与田产来分配的,因此,就不由得那沉重的扁担压迫我们脆弱的肩头。即使是这样,人们也不愿意向洪水屈服,人们最不愿意的,就是抛弃自己的家园,任由洪水淹没。于是,我们的生活,就注定了要和洪水进行不懈的战斗。有许多人的一生,就这样,在战斗之中,告别了生养他们的土地,告别了他们战斗过的家园。在苦难之中,我们看到的,就只有信仰的力量,依然以自身的展,表现着生命力的强大。
许多年过去之后,我们再来看那时的教会,那就是现在很多教会之所以强大的基础。也有许多传道者,就是从那里出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我们相信,那是主为他们预备的出路。
还记得,1998年的那次洪水,几乎整个世界都浸泡在洪水之中,一片汪洋之中,只有高地上,奚落奚落的人家,还在堤坝上。远远地看去,似乎随时好像要倾覆的样子。而那时的我,就身在这样的一个洪水滔滔的世界。
我们也运用了我们一切的力量,为我们的防线大堤坝,加固,可是,却经不住洪水的侵蚀与软磨硬泡。最后,溃堤之水,肆无忌惮的席卷了我们所有的劳动成果。有的冬瓜还没有来得及采摘,有的棉花已经结果,正等候日光的照射,绽放他们的雪白的棉花,回报供应他们生命养料的勤劳的人民。可是,洪水却不等,也不容许人民享受自己劳动的果实,就任意的无情的吞噬了一切。
作恶的洪水面前,我们失败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也只有在苦难之中的人民,拥有着不怕艰难的胆识和信心。
阳光,再次以自己无私的恩惠照耀大地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洪水之后的兴兴向荣的别样生活。
那别样的风景,就是上帝对于英勇的人民最美好的祝福和恩赐。你看到,在黎明时分,就有许多人已经满载而归了。他们满满的鱼篓里,全是活蹦乱跳的新鲜的活鱼。那是一个个身影在大沟大豁那里争夺而来的丰盛,那是勤劳人特有的赏赐。如果,你来到渡口,早已形成了满满的队伍,都是赶集的人们。人们在岁月和战斗之中,磨砺的经验,已经经久不衰的再次演绎着属于他们的风采。那是洪水所无法夺取的。
我记得那时,我父亲也在他们其中。满载的,也有我的丰富的战利品。那是我清晨的时候,浮水在长江里获得的劳动成果。我们看见那些漂浮的冬瓜,再也忍不住的,想挽回那不应该失去的损失。我把家里的长绳,全部拿来,再给每段距离里系上钉子。这样,一个个胖乎乎的冬瓜,就随着我,来到了我家。那喜悦之情,言语已经说不清楚。是的,能够从失败之中,获取那么一点可以挽回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看重,何况那辛辛苦苦培育的棉花等等,即将丰收的物产。
在那个被洪水围困的日子里,我偶然看到了那本久违的圣经。常常忙忙的看了许多,就丢在书柜里了。我们总是在最苦难的日子里仰望神,却并不能真正的了解神的心意。那时的我,连祷告也没有。但是,随后而来的洪水之后的生活却丰富多彩起来。
从前,忙于读书的我,也从来不会钓鱼,可是,每天的餐桌上,却总有一盘肥硕的鱼虾,在等候着我和妻子。甚至,来呢儿子出世时,手上的指甲也多出了许多透明的骨质。
苦难给人以挫折,而在苦难之中的生活,与抗争却是神格外光照的恩惠和事实。人们在享受大自然所赐予的丰盛之时,也让我感受到那种鲁滨逊般的精彩生活。那是岁月无法消磨的记忆,也是我与神之间关系的一种经历。
感谢主,没有将那样的负担继续加给我们这新生的一代,自然,也感谢,那些不住祈祷的勇士们。我们怀揣着对未来新生活的盼望,移民到市区的各个方向。从此,那里都有了,曾经与洪水战斗过的战士。
岁月在无声无息的悄然流逝,然而,那曾经无拘无束的享受在大自然里的盎然生活,再也没有了。面对生命的压迫,每个人都付出了自己沉重的代价。脱离了洪水的侵蚀和吞没,又来到了茫茫人海。面对着世界,就是来到了大海之上,我们都尽力做好一个航海的人。
为着生活,四处奔走,记得,那次,我却远离了航向。随波逐流,我来到了厦门,开放而充满活力的城市。这里的佛教传统,吸引了我。然而为了生活,也无暇顾及这些宗教传统,只是当做一种文化欣赏而已。
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却对佛教有独特的兴趣。也不知道为何,十分迷恋关于气功,已经人体的感悟。实际上,我是来到了修行的行列。
还记得那时的我,对于光,有着十分特别的感觉。就是气功领域所研究的外光和内光的相互对照。青春是热情而奔放的,也充满了无数的幻想。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里,是那样的自由。尽管面临着生活的艰难,但是,生命的自由却无法掩饰住自己特有的活力。那种旺盛的精力,是任何事物也无法阻止的。
就这样,在外漂流了几个年头,回来之后,就走上了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大水无情人有情,我们来到的地方,虽然偏远,但是毕竟是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所以,感谢主,让我没有那样的,与洪水猛兽进行一生的战斗。
也许,就是福音的种子,在生命之中存留。我家门前,就有一个教堂。我现在要讲述的,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并且是生在我身上的神迹。
那是一个休息天,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啦。脖子扭了,还真是不太舒服,只好在家里休息。那天下午,就和妻子一同去菜地浇水,我心想也许挑上胆子压压之后,也许会好些。刚好,正在教堂的门前不愿。
因为,有这么一个教堂,也因为自己生命力有那样的种子,就另眼看待那身边的教堂。还记得那个晚上,就是圣诞节的晚上,那动听的歌声,仿佛还在我耳中流淌。
我的邻居也在旁边和妻子闲聊着。我的天啊!他正在摧毁一个菜地的,蜜蜂的巢穴!我好奇的走过去,说蜜蜂也是生命啊,你干什么要搞死它。没想到话音未落,好多蜜蜂就我袭击过来!我一边跳着,一边躲避着;一边拍打着,一边四处寻找着!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我是将水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也没去管那里面还有多少剩下的水。
我当时,只感觉脖子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后来回想,就在那一转头的时候,脖子就好了。我记得十分清楚地,就是当时正在默默地想着教堂的事,还远远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十字架。
就是这样,当我们的心,再次回到属灵的世界,当我们再次仰望十字架的时候,神的怜悯也来到了。我心里十分清楚地意识到,就是那十字架,有着我曾经追求的能力。那着奇妙的恩典,连蜜蜂也听了神吩咐。
昨夜,一整夜的雷鸣和降雨让我思索万千!仿佛是临近清晨的时刻,朦胧中打开了属灵的眼睛。电闪雷鸣之间,火光闪闪在属灵的世界,照亮犹如白昼。
谁能听懂这雷的大声呢?但我总喜欢在雷声里冥想。
总觉得这雷声,似乎装了消音器,并没有上次那样的霹雳与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