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点点头,“但他们都接受了电击治疗。通常他们还是守规矩的。”
“我要的人也参加了斗殴?”
“没有,他在囚室里。”
“你肯定?”
典狱长的眼镜有些慌乱,但是还是说道,“我肯定!”
血红色从典狱长那本来苍白的脸上泛出来。“卫兵报告说,所有牢房里的人都在,不过在混乱当中……”
“我劝你现在就去看看吧。”眼镜咬着牙说道。
典狱长领着一群人匆匆出了他的办公室,穿过大厅来到监视塔,这座经历了诸多磨难依旧耸立的建筑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第三区!”典狱长大吼道,“告诉我第三区的情况,如果你们不想和丧尸跳贴面舞的话!”
“是,长官。”那看守手忙脚乱地跑到一个装口那里去,张望着。
“看49室!”典狱长在另一个窗口观察着,但是,很不巧,有一块不知道谁扔在哪里的破板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里是不会有东西遮拦的,一定是什么人故意放在哪里的。”卫兵的神情有点神经质。
“叫这区的负责人!”典狱长命令道,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卫兵伸手去拿电话筒,但眼镜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们去看看吧。”
监狱的走廊上,新来的看守在前面带路,后面是一个长满乱蓬蓬白的老头,手里紧紧攥住一个帆布旅行袋。
守卫在末世之前从前曾经想当一个警官,或者最好是当刑警,但他十几岁的时候左耳感染化脓,从此听力受损,所以只好带着终身的遗憾到来做狱卒了。哪怕是在末世来临之后,他也是在当一位狱卒,守卫是监狱里最低贱不过的工作了。但他有一个家——妻子和一个孩子——要养活,他还是有些感谢那个卖糕的的,因为他的家庭没有像是大部分人一样支离破碎,为此他很感谢龙哥,这个始终没有见过一面但是给了他一个稳定收入的人。
老头步履有些瞒珊,守卫便回过来用手稍稍揪住他的手肘。老头今天获释了。守卫瞟一眼那身皱巴巴的旧衣服,还有那双空洞洞的眼睛。他们管他叫教士。
这家伙早就该放出去了。他们给他施行了好多次的电击疗法,那是一场真正的灾难,据说是某个姓杨的畜生明用来对付网瘾少年的方法。
这种刑法对这个在末世都生存了下来的老猎人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确信他过去的信仰已经枯萎,就像昨日切下来的洋葱圈一样。守卫想问问这老头,他对自己获释有什么想法,今后有什么计划,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但那样一来,老头没准又会对自己引述一番圣经,把他那已经一锅粥似的脑袋里的可怜的剩余物再倾倒一遍。那怕像守卫这样新来的狱卒,也知道不可以跟教士这样的人交谈的。
他们从典狱长的办公室门前经过时,正好那帮人一涌而出,冲到监控室去。守卫一把将老头拉到门的旁边,让那帮人先走过去。那些人一个个脸色紧张,特别是那个衣着考究的红头的军官。而典狱长的样子像是站都站不住似的。
“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守卫自言自语道。
老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好像被头上的闪烁的荧光管吸引住了,“今天我要在洗衣房干活吗?”
守卫摇摇头,牵着老头往通出口的那个区走去。“那个衣著堂皇的大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他问自己。
运动场上的斗殴已经结束,囚犯们要么在医务所,或者已经回到牢房去了。看守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这里肯定出了什么事,守卫得自己应该弄明白,这样才好在合适的时候,引起那个衣着考究的长官的注意。真那样,便能改变自己的地位了。他可以得到更好的位置。他很高兴妻子刚给他熨过衬衫。
释放教士的手续几乎没有费什么时间。一个浓眉毛的狱卒坐在工作台后面,他已经把释放证都准备好了。
“天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守卫回答道。他从教士的私人物品袋中取出原先收下的东西:一只旧表、一个没有钥匙的金属环、一个已经破了的钱包,至于原本放在里面的一些药物还有武器,早就不翼而飞了。他递过这些东西给教士时,后者好像什么也不认得。
“你不要把它们都放到你的旅行袋里去吗?”不等老头回答,他自己动手拉开旅行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