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芙就说这蛮牛寨的事情她一听就觉得有些耳熟,她和裴景在漠北站稳脚跟的第一仗就是从剿匪开始的。
没想到重来一世,他倒行逆施,上一世剿匪的人这一世跟匪串通坑害村民,但他还是低估了那些山匪的野心,以为他们会见好就收,肯定没想到山匪贪得无厌的绑架村民勒索,酿成了大祸。
若是任由那几个被齐辰抓回去的山匪被审讯查问,最终必然会牵连到他身上,于是他就让宁少坤在京兆府大牢下手,借鼠药的缘由,毒死了那些被擒的山匪,绝了后患。
这么一整理,逻辑就通顺了。
“你在想什么?”唐安杰见唐安芙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不禁问道。
唐安芙回神,冷笑出声:“我知道山匪背后的人是谁了。”
“嗯?”唐安杰咽下口中茶点问:“谁?”
唐安杰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告诉他幕后之人是裴景的话,说不定他能马上跳起来杀到安定侯府去。更何况,这些都是唐安芙结合两世的记忆整理出来的逻辑,没有真凭实据。
兀自敛下目光,深深吸了口气,唐安芙道:
“不告诉你。”
唐安杰兴致勃勃的表情一变:“切,你就吹吧。”
正说着话,唐安杰忽然指着楼下街道说:“咦,你看那是谁?”
“幼稚。”唐安芙以为他骗人。
唐安杰又指了一遍,说:“是咱爹啊。他急急忙忙的是去哪儿?”
唐安芙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看见了骑在马上的唐益,街上人多,有个小厮在马头前牵着缰绳,一边让周围的人让让一边牵着马往前。
唐益见人多,干脆直接翻身下马,往唐安芙他们喝茶的茶楼斜对面的酒楼走去。
而过了一会儿后,酒楼又进去一个人,他们那日才见过的表兄骆樊之。骆樊之头上戴着斗笠,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他似的,但总逃不过唐安芙兄妹的目光。
父亲和樊之表兄偷偷约见是怎么回事?
明面上,唐家和荣安郡王府是从不来往的。
兄妹俩对望一眼,付了茶钱,决定跟过去瞧瞧。
两人来到酒楼门口,此时还不是上客的时候,酒楼大堂里客人两三桌。
唐安杰问伙计先前戴斗笠进来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伙计指着二楼雅间,唐安杰用一块碎银子买到了隔壁雅间的座位,伙计热情的招呼他们上楼。
关上雅间的门后,唐安杰就相当没品的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唐安芙一边嫌弃他,一边拿了只杯子贴在墙上,这是从军中细作那学到的偷听方法,比贴墙听要更清晰一些。
隔壁雅间。
唐益和骆樊之对面而坐。
看着外甥瘦弱的身躯,唐益心疼不已,柔声问:
“近来还好吗?”
骆樊之点了点头:“多谢舅父关心。”
“唉,杰哥儿回去说了赌坊的事情,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才邀你出来相见的。”唐益说。
骆樊之没说话,脑袋微微低垂,眼角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