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步伐的控制能力还是太差,这样如何迅速接近对手,让对手时刻保持在你的攻击范围内?”
少年站一旁看的认真,随后朝他敬重一抱拳:“长政受教。”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聪慧,定是很快就能超过我。”
纪老将军收剑入鞘,此刻雨水已将二人淋湿,他们相视一笑,这才推门进屋。
季家夫妇常年在外,整个家全靠长子在拉扯,另一家的纪将军看这孩子苗子好,时常来串门,陪他说说话,指导下武艺。
说来也是有缘,姓氏同音,外人一叫都觉得是一家人。
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滴落,屋内,季长政为他斟上一杯茶,借着这天地合奏声,促膝长谈起来。
“长政啊,你不必以我为榜样,我也不是时刻清醒,说不准我以后也会为什么事脑子发浑。”
他端起杯盏轻呷一口,看向对面坐姿笔挺似松柏的少年,嘴角含笑:“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把我打醒了。”
季长政双手搭在膝头,沉稳端庄:“好。”
“如此约定便定下了,等雨停了我陪你练一会儿。”
“请出全力。”
“哈哈哈哈,自然,我可不敢因年岁小看你。”
亦师亦友,相互扶持,这才成了日后赤昭帝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
季长政的记忆越发清晰。
那个雨天雨停后,院中对方演示的身法。
精妙的步伐控制,时刻将敌方保持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就像现在。
“呲——”
是金属破开皮肉的声音。
那柄长剑快狠准的一击贯穿纪老将军的心脏。
那日院中在季长政脸上落下的是小雨。
这日落下的是师长滚烫的鲜血。
“噗——”
“咳咳咳——”
纪老将军瞪大眼睛,逐渐浑浊的眼球紧紧盯住季长政,盯住男人眼睫半覆,落寞又哀伤的身影。
“嘭——”
他轰然倒地,胸口痛到窒息,艰难的转动视线看向周遭堆积如山的尸体,看向蔚蓝不带一丝杂质的天空,瞳孔猛然一缩,落下清泪。
“长政啊……”
萧条站立的男人慢慢矮下身,剑抵地面,单膝下跪。
季长政握上他颤抖抬起的手掌,嗓音微哑:“我在这。”
纪老将军忍不住咳了几声,鲜血上涌,喉咙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