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平一楞道:“主人,这……”
柏长青正容接道,“季老尽管放心与其虚与委蛇就是,必要时,我会供给你一些对我方无损,却能坚定他们对你的信任的消息,明白了么?”
季东平不禁长吁一声道:“老奴明白了。”
微顿话锋,又注目期待地问道:“主人,您要到何时才能公开身份?”
柏长青沉思道;“这可很难说,主要是要看我在四海镖局所收获的情形而定——怎么,我身份的公开与否,对您很重要么。”
季东平微微一笑道;“当然很重要,主人,您可没想到,老奴是多么渴望着能早点在朋友们,尤其那是些曾经讪笑过我的人面前去炫耀一番。”
柏长青忍不住笑道:“季老的童心还很重啊!”
季东平爽朗地笑道:“这叫做返老还童呀……”
柏长青忽然向季东平一施眼色,声调略扬地道:“嗨!季老,洛阳为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古都,名胜古迹之多,不胜枚举,咱们且忙里偷闲在前往镖局报到之前,先畅游三天如何?”
季东平自然明白柏长青忽然扬声岔开话题之用心,可是,凭他的功力,竟一点也没察觉甚么,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口中也扬声答道;“主人有此雅兴,老奴理当奉陪,而且老奴于十年之前,曾有过洛阳之行,也算得上是半个识途老马哩!”
柏长青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吃过早点之后,立即出发。”
“是!……”
半个时辰之后,柏长青主仆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向城南进发,准备一探“关林”古迹。
季东平为保持他的仆人身份,坚持与车把式同坐辕上,柏长青也并没勉强他。
蹄声得得,轮声辘辘中,柏长青以真气传音向季东平说道,“季老,小可有几句肺腑之言,请好好听着。”
季东平也传音答道;“是!主人请吩咐。”
柏长青接道:“你我既已肝胆相照,从此刻起,小可当以心腹相待,患难与共。”
季东平道:“老奴深感荣幸!”
柏长青接道;“以季老江湖阅历之深,与过人的机智,今后小可借重之处甚多,尚望季老莫以小可年轻识浅,而不屑辅佐才好。”
季东平微显激动地道:“主人,您这话可折煞老奴了!”
微微一顿之后,才继续传音接道:“老奴此心,唯天可表,今后,主人任何吩咐,老奴当……”
柏长青截口笑道:“够了!季老,小可有几句狂妄之言,季老听了,可别见责。”
季东平接道:“老奴怎敢!”
柏长青道:“做为铁板令主最亲近的侍从,除了机智与江湖阅历之外,还得有超人的武功……”
季东平呆了呆道:“这个……老奴可……”
柏长青笑道,“方才我已绘好三式武功的草图,请季老在暗中多加揣摩,我想十天半月之后,也该可勉强应用了。”
季东平心中一喜道:“主人所传招式,必然是旷代绝艺了!”
柏长青道:“这是老令主老人家以数十年的心血所研创,招式虽然玄妙无比,却未定名称,他老人家传给小可之后,小可才名之为‘空前三式’,原意纵然不能谓之后无来者,也可说是前无古人的了。”
季东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啊”,柏长青又淡笑着接道:“当时,老令主他老人家说我太过狂妄,不该抹煞前辈人物的成就,季老,您猜我当时怎么回答?”
季东平微笑地道;“老奴想,主人当时的答复,一定非常精辟的理由。”
柏长青笑了笑道:“当时我回答他老人家说:‘世间事,尤其是武功招式,绝不能墨守成规,一墨守成规,便无法进步,前辈人物的成就,固然不能一笔抹煞,但前辈人物的招式,并非天上掉下来,也是由更前辈的人物的招式中逐渐改进研创出来的,目前这三式武功既然超越古人的成就,那么,谓之为‘空前三式’又有何不宜?’”
季东平连连点头道:“老奴幸而言中,主人这理论,委实是精辟之至。”
柏长青笑道:“季老过奖了!”
略为一顿,又传音接道:“这‘空前三式’,名为三招,实则每招为十种变化,等于是二十七招,而且可掌可剑,配合那玄妙的步法,练成之后,纵然是遇上功力高得特殊的对手,也足可自保而伺机脱身。”
季东平禁不住心中狂喜道:“主人如此厚赐,老奴虽肝脑投地,也不足以言报。”
柏长青笑道:“季老太言重了,自己人嘛!还用得着说这些么……”
他们这一阵传音交谈之间,马车已到达洛河岸边。
“关林”在洛阳城南往关塞山的途中,为去龙门必经之路,渡过洛河之后。,仍有十五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