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去一次。”我答道。
“还是应该多回家看看的。”飞岩建议道。
我纳闷,这个平日里高冷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人?
还特地叫住一个修宽带的,先是聊画画,现在又说起家事,难道他真就这么闲?
飞岩转动轮椅来到冰箱旁,取出一碟食物。
那东西远看像坚果,细看却不是,它的外壳不是硬邦邦的,而是薄薄一层,仿佛纸张般轻盈。
飞岩拿起一颗,轻轻剥开外衣,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小圆球。
他尝了一颗后,示意我也试试。
我学着他的样子,剥开来吃了一口。
“味道如何?”飞岩问道。
“这是什么水果啊?”我疑惑地问,“闻起来挺香的,吃起来却很平淡,既不甜也不酸。”
“它叫花姑娘。”飞岩解释说。
“花姑娘?”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这水果的名字。我以前特别喜欢吃,特别是跟哥哥一起的时候。”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记得潘灵说过飞岩是孤儿,并没有提到有兄弟姐妹。
“你还有个哥哥啊?真好,我一直都是独生子。”我感叹道。
“小时候我们还会做糖块玩呢,用啤酒瓶盖装满白糖。
在下面点上蜡烛加热,等糖融化了再让它冷却,一块自制糖果就做好了。”
飞岩回忆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看到这样的飞岩,我感到十分惊讶。
眼前的这个人与平时判若两人,似乎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事儿。
为什么他会突然向一个陌生人分享这些记忆呢?或许每个人都有想要倾诉的时候吧。
在酒吧或火车上,我们有时会对陌生人敞开心扉,说出那些平时不敢对朋友说的话。
毕竟,一旦分别,彼此再无交集,这些陌生人就像树洞一样,可以永远保守我们的秘密。
但是,对于一个来家里修宽带的技术人员来说,这样合适吗?
毕竟这地方固定,而且双方的信息相对透明。
我既想更多地了解飞岩,又担心知道太多会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