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是没亲眼见到,扎哈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之状,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杀将,你可知晓,一个身先士卒的将领,对士气的影响有多么的重要?”
“当下局势未明,正值用人之时,扎哈这般万里挑一的猛将,你若将他放走,着实可惜了!”
沈婉面色沉稳,缓声道:
“你之所言,我皆明白,然你也应懂我,我向来不愿行那强人所难之事!”
“我离乡背井多年,深知其中苦楚,故而我不会逼迫他去承受那份苦痛!”
忽地,沈婉似想起什么,看向姚寒舟蹙眉道:
“你……不会是为了助扎哈在姚家军站稳脚跟,故意受伤让他护你的吧?”
姚寒舟抿抿嘴:“你当我不怕死啊?”
“你定是看见我的骑兵来了,知晓自己死不成了,所以冒险一试!”
姚寒舟:“……”
门外的扎哈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谷蔺见扎哈浑身是血,遂吩咐适才欲为姚寒舟更衣的那位姑娘:
“为他寻一身干净衣裳来!”
那姑娘杵在原地审视着扎哈全身上下,似乎在估量他应着何尺寸?良久之后,方应诺着退下。
房内,沈婉已将姚寒舟的伤口包扎妥当。又出门端来热水,扶姚寒舟起身,而后伸手欲解他的腰带。
姚寒舟赶忙按住她的手:“欲何为?”
沈婉面露惊色:
“你说我欲何为?你激战一日一夜,仅换了外裤,你如今行动不便,我自然是为你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裤子,莫非你如此穿着很舒服?”
“可是婉儿……”
“难道你想让刚才那小娘子来替你换?”
姚寒舟眉头皱了皱:“你胡说!”而后赌气般的松开了沈婉的手。
“这样才听话!”沈婉颔首浅笑,替他褪了亵裤。
为姚寒舟擦拭完身体,又扶他伏于矮榻之上,为其洗净头发,将姚寒舟收拾妥帖,沈婉这才心满意足地取来衣物,缓缓为眼前的男人穿戴整齐。
那双纤手轻轻拢着他的腰带,姚寒舟身体燥热难当,似要咆哮出声,他垂首凝视沈婉嫩白嫩白的脸,轻声唤道:“婉儿……”
他心中有愧,这本是妻子对丈夫所做之事,然自己尚未来得及娶她!
可此时,姚寒舟喉咙干涩,难以说出半句抱歉的话。
沈婉似是洞悉姚寒舟心中所想,她为他系好衣衫,抬眸凝视他:
“自你为我更换衣衫那晚起,我已将自己当做你的妻!”
“寒舟哥哥,日后切莫再行昨日那般冒险之举好么?当我得知你仅率两万姚家军夜袭夷兵五万精骑时,你可知那时我的心中急成了何等模样?我曾言一起生,一起死,此后无论你做什么,都带上我,好吗?”
她的眸中,噙着盈盈泪花,她的声音如此轻柔,恰似春日的花絮,悄然滑落在他的心头。
“婉儿……”他又轻声唤她。
“对不起!”
明明他如此渴望拥有她,然而这尘世间,何处能予她一场体面的仪式和一个像样的家?
他低头,不由自主地亲吻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缠绵悱恻,柔情难挡。
那张原本红润的唇瓣,被他吻得凌乱不堪,仿若开到极致颓靡的花,微微张合,清丽妩媚,散发出蜜色的光泽,无声地诱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