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参事,你道婉儿会在何处?”
望着完颜珲魂不守舍之态,宇文彦心绪繁杂。
“少主,当务之急,是先登夷国皇位,你暂且将沈婉之事搁置……”
完颜珲颓然靠于椅把,以手抚额:
“宇文参事说得轻巧,搁置?呵……”
“除了将婉儿搁在我心里,别无他处可置!若是让我擒获掳走婉儿之人,我必让他碎尸万段,碾肉成泥……”
言罢,完颜珲脸上颓然之色,已然化为阴鸷之态。
宇文彦见完颜珲面色,不禁悚然一惊。完颜珲素受自己儒家思想的教导,他向来端庄持正,此时竟变成如此模样?
若日后,他知晓自己骗了他,沈婉亦骗了他……该如何?
宇文彦不敢深思!
宇文彦无惧死亡,然他惧怕完颜珲得知真相后会心生悲痛。
恰在此时,有士卒踉踉跄跄地奔进营帐:
“将军,探子来报!羌王率领大军朝上京进发,扬言要为皇子阿格泰复仇!”
完颜珲又霍然站起:
“羌人屠我上京百姓,灭我满门,掳走婉儿,我正苦于与完颜肃对峙于此,难以向其发兵,他竟敢主动送上门来!”
随即他高呼:“孛儿术!”
孛儿术入得营帐,便闻听完颜珲道:
“速速整军备战,羌王自投罗网,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孛儿术领命而去。
须臾,完颜珲又是一声大吼:
“来人!”
有士卒入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听完颜珲训示。
只闻上首那位年轻的将领,字字铿锵:
“八百里加急传信至燕京,命博牙台稳住中原局势,汴京洛城以北的城池半步不得退让,若博牙台欲行夺取汴京之举,让他务必生擒沈泓。”
“告诉博牙台,若沈泓及其亲眷有任何闪失,本将绝不轻饶!”
那士卒亦领命而去。
完颜珲眼神冷峻,转头凝视宇文彦,
“此番大战,尚需参事献计献策。待解决了羌王,灭了完颜肃,我便全力寻觅婉儿下落。”
出谋划策应对羌人和完颜肃,宇文彦必当竭尽所能。
略加思索,他便凝视完颜珲:
“少主要作何打算?”
完颜珲眉头紧蹙:
“完颜肃龟缩于狩猎场,占据高地之利,屡屡袭击我军大营,我至今对其束手无策,参事可有妙计?”
“少主,可派人前往狩猎场告知羌王来犯,请完颜肃率亲兵下山抵御羌王,待剿灭羌王后,上京归还于他!”
完颜珲蓦然一惊:“那完颜肃岂会乖乖听话?”
只见宇文彦沉声道:
“少主只需告知完颜肃,若他执意留守狩猎场,少主便在山底放火烧毁云崖关,而后率领南征军退守至白江关!从此再也不管白江关以北之事!他完颜肃也休想过白江关以南!”
完颜珲微微点头:
“白江关有白江天险,两侧皆是山峦,关隘又有高墙防护,若能守住白江关,任何军队都难以南进,我早已派兵驻守白江关,否则,我怎有底气在云崖关与完颜肃苦战?”
“不就是仗着进可攻,退可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