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紧赶慢赶赶到家,却发觉沈桃不见踪影。
只有孔阿娘和什么表嫂侄女在家,他一提沈桃,孔阿娘张口就又哭又骂。
听着孔阿娘越说越离谱,他忍不住发了脾气,才让人住了嘴,一旁的姐儿还火上浇油,说沈桃和姑姑顶了嘴就跑出去了,她瞧着在门口和一个汉子走了。
他心下了然,知道沈桃应是和沈毅一起回了娘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些。
眼见天色渐晚,来不及多说,他瞪了人一眼就往城门跑,幸好在宵禁前出了城。
只是太晚了,没有牛车,他只能照着月光一路往梅岭村走来。
“胡闹!”沈阿爹气得拍了他一下。
一个人走夜路就是个汉子也是有危险的,年轻人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要真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沈桃也吓了一跳,把人拉进屋,照着油灯仔仔细细打量起来,生怕人哪里受了伤。
看着面前汉子疲累狼狈的模样,沈桃又心酸又感动,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抱怨似的嗔道:“怎么就这么急,知道我回娘家了,明日来也是一样的啊,非要做些莽撞事让人担心。”
孔云深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由人打量,自已的眼神却落在沈桃身上移不开。
见人眼眶红肿,心疼得不行,想摸摸媳妇,又觉着自已身上脏污,不好下手。
过了会儿沈毅来敲门,让孔云深出来洗洗吃点东西,赶了一天路,肯定乏得很。
顾清是个心细的,听孔云深说赶了一天路,便想着人肯定没吃东西。
拉着沈毅到厨房,让他去打热水,自已则生火又下了碗面。
孔云深一碗热汤面下肚,连日来的担忧疲乏总算松懈下来。
沈阿娘将小杏儿哄睡后又出来,见到了深夜孩子们还点着油灯坐在堂屋不挪窝,急得上前赶人回屋睡觉,有事也等明日再说。
沈桃带着孔云深回了屋,洗漱完上了床,孔云深总算抱到了心心念念的媳妇,心里美得不行,凑上前想一亲芳泽,结果刚挨着脸怀里人就身子一缩,倒吸口气。
人在他怀里,有什么动静孔云深自然能感受到,连忙翻过身抱起人:“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沈桃没说话,只是摇头,孔云深急得要去点油灯仔细看,被怀里人反抱住身子,两人又躺了回去。
沉默半晌,孔云深才不确定地问:“是…我娘打你了?”
沈桃摇摇头,搂着人脖颈儿蹭了蹭,才轻声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是她的夫君,疼她爱她,她自是不想有事瞒着他。
孔云深听罢,小心避开人的脸颊,将人搂得更紧,自责愧疚涌上心头,好半晌才哑声开口:“媳妇你受苦了,都怪我没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这事儿决计不会这么过去,为夫一定给你出气。”
沈桃没吭声,只是觉得汉子的怀抱踏实可靠,令人安心,她放心沉溺其中,任由困意蔓延,睡了连日来的第一个好觉。
沈毅和顾清也上了炕准备歇息,只是因着沈桃的事,一时都没什么睡意。
沈毅想到今日小夫郎特意给大姐姐夫煮的面,感叹他的细心和善解人意,觉得心窝子软得不行,忍不住翻身抱住了小夫郎。
双手搂着肩,脑袋靠在颈窝处,腿也往腰上搭,将人团巴团巴往怀里塞。
顾清被汉子黏人的样子逗笑了,也翻过身搂住人,拍拍颈窝里的大脑袋,示意他赶快睡,明日还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