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贩夫走卒啊?”
庆太妃揉着儿子的脑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靠卖力气挣钱的人”
“那岂不是很辛苦?”
庆太妃目光像淬了毒:“再苦也比在宫里受人摆布强得多”
她抚摸着儿子纤细的胳膊苍白的脸,咬牙暗道。
“儿子,为娘这一生没别的执念,只有你,就算赔上这条命,我也要替你报仇”
谢辰启听不懂,摇头晃脑学人念书的样子,嘴里背着学龄小诗。
突然脸一白,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嘴开始呕吐。
庆嫔眼圈一红:“告诉过你别摇头晃脑,你偏不听,现在又弄成这样”
她招手叫宫女把药端进来,一点点喂儿子喝下去,谢辰启的脸色肉眼可见恢复过来。
打发儿子去厢房歇着,庆嫔坐在藤椅上摇蒲扇,眼里泪水直打转儿。
“读书读书,以为我不想吗?”
“这副样子读个什么书?”
——
不远处的另一住所里,孟雨溪怔怔听着
宫女的回报,半晌没回过神。
“失败了?”
“他没死?”
红枫点头,说不但没死,这下连皇后娘娘都不好再下手。
“他们姐弟一个比一个狡猾,不愧是我那林姑父的遗孤”
洪嬷嬷皱着眉:“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当年那件事想翻案哪有那么容易,所有证据都由兵部上书,刑部复审”
孟雨溪稍稍安心了些:“我也不是一定要他死,不过是防着”
“皇上登基,大刀阔斧换了吏部、礼部和刑部的人,连皇后娘娘的母族王家都被逐出京师”
“我父亲又能担待多久?”
孟雨溪揪紧手里的帕子:“今年恩科,皇上取了三十多位进士,全部下发到各个部门,这些人必定才华横溢,晋升是迟早的事”
“他们升上来,就一定会有人退下去,户部掌管全国的税银和粮仓,恐怕……”
洪嬷嬷想了想:“咱们老爷也是底下历练上来的,资历年久,政绩斐然,老爷又不贪不腐,皇上就是想罢官也得有正当理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