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许从城冷着眸子看向她,沉声呵斥道:
“你还好意思说!白日里要不是你在大街上乱说,我能这个时候才回来嘛!”
许从城一直对家里人都是很温润的态度,这会儿骤然发火,陈氏和许若瑶都一惊。
“娘,若瑶的性子确实要调教一二,今日是陛下提醒,若是还有下次,说不定就不是我一个人回不来这么简单了!”
“京中权贵众多,我虽为丞相,底下却有数百双眼睛瞧着!你随便呵斥一人,说不定都是你我能够掉脑袋的人物!你可知道?!”
陈氏也被吓到了,心中清楚许从城说得都对,可依旧对自己的女儿疼惜,从中打着圆场道:
“好了好了,大半夜的说这些吓人的事情做什么?骂一通,让瑶瑶去祠堂跪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行了。”
“瑶瑶还小,很多事情自然不懂。”陈氏说着余光扫到在一侧站着不说话的苏扶楹,又将话头往她身上引,“唉……要怪就怪我们命苦!旁人娶妻都能娶到为夫家助力的,偏偏我们家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差点害我们家倒大霉!”
无端被骂的苏扶楹,在无人瞧见的角落偷偷翻着白眼。
心中暗忖:自己找死,还能怪到她头上?
若是以往,陈氏一旦开始骂人,没个半柱香是不会结束的,但今夜,许从城破天荒地打断了陈氏。
“好了!是若瑶自己口无遮拦,怪得了谁?!
跪一夜的祠堂!没我的指令谁也不许让她出来!”
话音刚落,许府的下人从陈氏的身侧扒拉下许若瑶,拖着她去了祠堂,任由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
正厅内没了叫喊声,许从城头疼地揉了揉眉眼,叹息道:
“给我备些吃的。”
陈氏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只顾着担心,忘了准备吃食,尴尬道:
“儿啊,娘给你下点面条,如何?”
许从城太阳穴突突跳,气血又要翻涌。
他养着一大家子人,到头来连口热饭都没人给他留!
正要发火,一道细弱的嗓音响起。
苏扶楹轻声道:“夫君若是不嫌弃,妾身屋内备了吃食。”
许从城闻声看去。
女子一身月白衣裙立于烛灯下,身影单薄。她身子自幼不好,平日里早就睡了,这会儿熬着没睡,脸色有些白,徒增一抹破碎感。
见他平安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莫名许从城心里一软,这才是他想象的家人该有的态度。
于是起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