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坐到谢府门槛下的台阶上摆手道。
“三千二百九十八人,其中岁不足岁七者,七百三十二人,岁过六十者九百七十六人……”
那凉州校尉细细禀报道。
“下去吧。”
少年郎摆了摆手,至于其中抄家的财产,此刻堆积在各府门前,金银珠宝,珍馐美玉,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清点完毕。
远处,
“殿下,今日之事陛下早走秘旨。”
“还望殿下勿怪。”
白庆丰满身血污的从邓府中走出,随手将手中的凉刀在尸体上擦净后入鞘。
“白叔,又何必如此?”
“陛下有陛下的计较,臣也有臣的计较。”
“讲到底大乾的未来还是要靠殿下的。”
白庆丰默默地坐在少年郎身旁,也不要人撑伞,仰头迎接着天上的雨水,双手微微张开,让雨水尽情的冲刷着身上的血污。
“今夜过后咱们大乾的内部全是彻底安稳下来了,殿下想要去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无论如何陛下和咱们这帮老杀才都是站在殿下这一边的。”
“往后若是在有什么变法改革,殿下也不用顾忌咱们这帮老杀才的面子,只要是于大乾有益,白叔绝对是第一个拥护者。”
白庆丰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咧嘴一笑。
“白叔,如今科举已成开,门阀已除。”
“咱们大乾的底蕴已经打下了,”
“大世之争也快开始了……”
“往后还得仰仗诸位叔叔伯伯了。”
少年郎起身道。
“想来我大乾这辆战车,在殿下的带领之下也能横扫天下,哪有什么仰仗不仰仗之说,往后青史留名,还得是我等这帮老杀才借了殿下的光。”
白庆丰抹了一把脸,也是徐徐起身。
“殿下,上次听老诸提起,陛下和殿下还要单独请咱们这帮老弟兄喝酒吃肉,这段日子没空闲下来,等这次回京了,务必不醉不归,眼下臣还要去清除这些犯官的旁系,便不再久留了。”
永乐坊外余下的凉州兵卒已经整备齐全,
马蹄高高跃起,嘶吼声不绝于耳。
“白叔,告辞了!”
少年郎拱手一礼。
“明日本殿便与马叔回凉州募兵了,讲到底兵源还是咱们铁骨铮铮的凉州汉子精锐一些,京畿之地的兵卒骨子里还是少了那么几分悍勇之气,所以还是得回去一趟。”
“这次回上京后定然不醉不归。”
少年郎望着远去的马匹高声道。
“不醉不归!”
白庆丰背对着少年郎扬了扬手。
……
翌日,
卯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