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蓄满水光,半晌,小声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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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离开,瞿宴辞沉默坐在车里抽烟。
烟雾自唇间弥散,尼古丁吸入肺中,并未缓解半分烦闷。
他嘲弄一笑,什么时候需要靠抽烟来压制情绪。
丢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嗡嗡”振动。
接通,电话那端道:“瞿总,您要的花已经送过来了,是直接送到楼上吗?”
“扔了。”
被烟浸过的嗓音冷淡低沉。
对面愣了下。
专门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厄瓜多尔玫瑰,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说扔就扔?
瞿宴辞直接掐了电话,在烟灰缸中揿灭烟头。
活了快三十年,竟然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失了态。
起初缠上来的人是她,说钟意的人是她,现在说不合适的人还是她。
不得不怀疑,她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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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甯哭过一场,擦干眼泪,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心口酸胀窒息,密密匝匝地泛疼。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段关系长久不了,注定好的结局,早点结束对彼此都好。
大抵是贪恋瞿先生给的温柔和偏宠,习惯了他的好,所以他一凶,她就委屈受不了。
露比还被关在门外嗷嗷叫。
沈归甯赤脚下床过去开门,把小家伙抱进怀里,“露比,我没事,你别担心。”
小家伙拿脸蹭她。
沈归甯摸摸它的小肚子安抚,“瞿先生不是故意踢你的,你别讨厌他,他只是太生我的气了……他应该生气的。”
时间不早,她哄着露比回窝里睡觉,瞧见落地窗外漫天飞雪,在玻璃窗上凝结。
初雪,很美,像编织的一场梦。
即将破碎的梦。
这夜,沈归甯睡眠很浅,反复醒来好几次,迷迷糊糊再睁眼,已经早上八点。
嘴角破了皮,刷牙时有点疼,唤起昨晚某些回忆。
瞿先生向来从容沉稳,不露声色,这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他的怒意。
睡衣领口下,最柔软的地方也被他咬过。
她没有反感他的触碰,只是当时被他陌生的样子吓到。
上午十一点,阿姨来家里做饭,提前问沈归甯明天想吃什么菜。
她抿唇思索顷刻,说:“阿姨,明天你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