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柔一脸的抵触,贺君颐颇为不解的抿了抿嘴,有些不悦的伸手想将她拉回身边,却又一次被项柔用力的打开,这下可终于是有些不开心的拉长了脸。
“我不要你看到这样丑陋的自己。”项柔委屈的一撇嘴,说完便用力的拽过被子闭上眼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贺君颐气结的看着将脑袋都埋进被窝的小人儿,无语的垮下了脸去,自己在她心里怎么的就成了这副样子,先是一口咬定自己会休了她,现在又兀自觉得会被自己嫌弃,自己明明什么都未曾说……
“不要再碰我了,项琉璃我会救。”闷闷的话从里面传出,本想为她扯开被子,怕她闷坏的那只手也瞬间顿住,顿觉自己满腔的热情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便生气的缩回手来。
“你以为本王愿意碰你吗?”说罢一个转身也面朝外躺了下去,完全一副同床异梦的景象。
不多久贺君颐便又一次沉沉的睡去,而项柔则是一夜无眠,天微亮便起了床,她小心的绕开贺君颐坐到了床边,俯下身去穿鞋,待她要起身时,手腕却被突然抓住,回头便见到贺君颐阴沉的眉眼。
“这么早你要去哪?”贺君颐看看屋外尚未亮透的天,又转过头来防备的看着项柔。
“去救项琉璃的命。”项柔自然是看到了他眼里的不信任,便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禁锢,清冷的丢下一句话走出了屋去。贺君颐独自呆坐在床上,一床被褥有些凌乱,待看到床上那抹触目惊心的红时,才似被什么狠狠揪住了心一般。昨晚他自己是那样的害怕,害怕迷失在项柔的眉眼之间,害怕堕进项柔的世界里,整晚都强迫自己想着项琉璃,他真的怕自己的心变了,怕自己辜负了项琉璃,只是,做的那一切竟显得那样力不从心。
项柔走出门时,桔梗早已守在了门外,离落待在了国师府打点一切,而莲儿则跟在了冉度身边。桔梗看着项柔憔悴的脸时,许多次欲言又止,却终是一声不响的跟在项柔身后到了厨房,眼巴巴的看着项柔划破自己的手腕,然后不动声色的配上其余材料,安静的起火煎药,心中顿时心疼不已,夺过她手里的柴,自顾自的煎起了药。
二人便一言不发的在厨房内煎了半个时辰的药,待所有一切准备妥当要出门时,桔梗终于忍不住拦住了项柔的脚步,哽咽着劝道:“主子,这药就由桔梗去送吧,您一会还得进宫给太后请安呢。”
“将军府也并不太远,送去了马上回来也不碍事。”说罢抚了抚耳际的长发端起药走了出去。
“你……你……”突然出现的荣婶及几个丫头见项柔从厨房内出来,一个个皆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模样,这眼前的人虽穿着项柔的衣服,却怎么与昨晚见到的国师长了一模一样的脸?
“荣婶~”项柔有些撒娇的喊了一声目瞪口呆的人,自顾自的轻笑了出来。
“柔,柔姑娘?”荣婶被这一声熟悉的叫唤拉回了思想,试探的叫了一声,见项柔笑着点头,才猛的一惊,带着一干婢女跪了下去,实实在在的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这是做什么?”项柔有些无奈的将药往桔梗手里一放,上前将荣婶扶了起来,仍旧笑道:“以往如何,今后仍是那般,荣婶你突然这副样子,我不习惯。”
“使不得,这规矩是不能坏的,若王爷知道了定是要怪罪下来。”说罢又露出一脸的惊艳之色赞叹了起来:“王妃原来竟生的这般仙人姿色,确实是将琉璃姑娘也给比下去了。”
“荣婶你先忙吧,我想给琉璃姑娘送药过去。”原本微笑着的项柔,一听项琉璃的名字便不由的收起了笑,转身接过桔梗手里的药。
“这,王妃,这种煎药的小事往后还是交给下人们做,你这大清早的来忙活这事着实不妥……”荣婶一见项柔手中的药,忍不住一阵自责,这主子一大早的忙活了那么多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这药可不比一般,火候的拿捏都是万分重要的,事关琉璃姑娘的性命,荣婶还是不要太介怀了。”说罢微微一笑,叫上桔梗,向院外走了出去,这药可得用她的血来煎,若有个什么闪失,惨的可就是自己了,连桔梗自己都不放心,其他人她又怎么敢呢?
到将军府时,项琉璃正坐在院内,冉度则站在一边,项柔显然没想到项琉璃竟会起的这般早,冉度不是说她昏睡时间越来越长了吗,思索半天未果,便端着药走了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冉度同样诧异项柔来的那么早,问着话迎了上去,小心的接过了她手中的药。
“一会还得去宫里给太后请安,怕耽误了她吃药,所以来的早了些,她怎么样了?”说罢便关心的探过头去看项琉璃,四目相对之后,项琉璃更是惊的用手捂住了嘴,来回看着眼前容貌如出一辙的两个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项柔?”最后在确定了自己并非眼花后试探的叫了声,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
“先将药喝了吧。”项柔扯了扯嘴角点了下头,努努嘴示意她快些将药喝下去。
“嗯。”冉度听话的应了一声将药端到了项琉璃面前,温柔的说道:“喝吧,喝完就去屋内睡一觉,就再不用熬夜不敢睡觉了,也不会在醒来的时候记不起我是谁。”
“……”项琉璃看着眼前温润的男子,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往他虽温柔有礼却总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总是一副进退得当的模样,而现在的他却让自己感到了不一样的情愫。冉度在初次见到项琉璃时就恍惚的将她当成了项柔,她们二人真的是有些像的,所以,对外人一向漠不关心的冉度也心甘情愿的照顾起了项琉璃。
项柔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喝完药,才明白她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未敢睡,可她又是何等的幸福呢?有那么一个人,即使成了亲,躺在另一个人身边,仍然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项柔苦涩的摸了摸手腕的伤口,低下了头去,七七四十九天,她突然有些懊恼,柳颜到底是想要项琉璃的命还是要自己的命。
“王妃,时辰不早了,这药也送到了,还是早些回府吧。”桔梗突然的一声“王妃”惊扰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看着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盯着项琉璃,显然是故意为之,她对项琉璃可没有项柔那般莫名的情愫,会心疼她,见项柔一脸的失神,便脆生生的叫出了这一声王妃,看着项琉璃不敢置信的脸,心中才痛快了起来。
“你,刚刚叫她什么?”这沧月只有贺君颐一位王爷,项柔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