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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这样的侦探确实是百年难遇,比利心中却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却是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粗暴地将其他人推到一边。
是脸上明显有着暴躁情绪的男爵。
“听说你们在我弟弟这里发现了一封寄给我的匿名威胁信?”男爵觉得语气很不好,直接伸手就要将放在桌子上已经显露出紫色指纹的信纸抢过来。
福尔摩斯跟比利立马上前拦住男爵,但男爵显然并非这么轻易服输的人,尤其是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就炸的样子,遇到两人的阻拦立马奋力挣扎起来:“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是寄给我的信,凭什么我不能看!”
“男爵先生,现在只是不能让你触碰而已,我们刚刚把上面凶手残留的指纹显露出来,如果你这么直接上手触摸的话,会破坏上面的指纹的,这样就是为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增加难度。”比利劝阻。
“什么指纹?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能用指纹破案的,你们就是在胡扯!”男爵显然听不进去比利的话,尤其是指纹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新出现的事物,对于一个并非专业侦探的男爵来说,不了解这件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凶手现在就在庄园内,如果你就这么想放过凶手,让你的三位亲人就这么白白死去的话,那你就拿起这张信纸吧。”福尔摩斯直接松开了控制住男爵的手,对他冷冷说道。
男爵在福尔摩斯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终于冷静下来,但那双眼睛里依旧布满着血丝。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你说凶手现在就在庄园里?”
“是,一切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事实。”福尔摩斯将放在桌子上的信纸拿起,放到男爵面前,“这就是信上的内容,这封信意外被送到你弟弟这里,然后被不小心落下的油画砸到缝隙里,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
信上只有短短那么一句话,男爵根本没用几秒就将它看得清清楚楚。
感觉整个人都懵了,他感觉就像是脑袋受到重击一样,半天思维都没有转过来。
原来他遭受了这么多痛苦,这么多亲人就那么惨死在他面前,就是有人想要他买下的那一幅画?
如果他事先知道的话,一定会在神树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对方敢来取画就一定会把他抓住,看着他被砍掉脑袋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神树已经被砍掉!
男爵已经明白过来,他砍掉神树的举动,或许在凶手看来是对他的挑衅,而在杀掉第一个人之后,他依旧没有把画给他送过去,就是继续对他的挑衅。
到现在这种地步,送上画已经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了。
男爵狠狠咬紧后槽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铁锈味在他口中蔓延。
他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让那个凶手就这么逃之夭夭,白白拿走他的那幅画!
男爵目光落在福尔摩斯跟比利身上,满是血丝的眼睛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坚定下来:“你们两个只管调查,不管怎么我都会全部配合!”
福尔摩斯立马直接提要求:“那就让庄园里的所有人配合我们做一下指纹采集,跟信纸上的指纹做对比,才能确定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个时候波弗侦探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么多人指纹对比靠谱吗?如果对比出来的话,会不会惊动凶手让他直接逃走?”
“连你们这些侦探都觉得指纹对比不靠谱,更何况更不了解这些的凶手呢?”福尔摩斯反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在场的侦探都呆住了,确实好像就是这样,连他们这些侦探都觉得指纹对比不靠谱,凶手或许根本都不知道最近发表了一篇跟指纹有关的文章。
“不过拓印指纹这件事需要在我们检查完几个当事人的房间之后,并不需要立刻行动。”福尔摩斯又说道。
“可以,到时候你就让管家将没事的人叫过来,你们还需要什么直接跟管家说。”男爵得心情并不好,吩咐完这件事之后直接快步离开了这里。
比利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副被拿起来的点彩油画上,向站在旁边的管家问道:“你知道这幅油画是什么时候被送过来的吗?”
“大概是去年11月份的时候吧,当时小亨特先生前往巴黎参加印象派沙龙,就将这幅画买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对这幅画并不怎么喜欢,也没让我们挂起来,就放在床头。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床头柜跟墙壁的缝隙之中。”这是管家给出的回答。
这幅画居然是从巴黎运过来的,这有点出乎比利的意料。不过作为绘画来说,英国的绘画氛围好像是没有法国的浓厚,尤其是巴黎简直是艺术之都。
作为一名画商,前去巴黎参加绘画沙龙也好像并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这正是一个发现潜力股的好办法。
这幅点彩画相比于比利印象中的那些印象派大师的画确实并没有那么出彩,不过也算是有一些趣味。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福尔摩斯将那张信纸跟信封小心收好,随后在管家的带领下接连来到男爵小女儿跟大儿子的房间。
这里其实也都被检查了个遍,比利跟福尔摩斯并没有在这里发现新的有用的东西。
这让比利有点遗憾,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福尔摩斯问道:“既然小女儿有一位情人,他们居然没有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他们来往的书信?”
“因为这些书信极有可能为了小女儿的名誉,已经被男爵拿走了。”
比利瞬间皱起眉:“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推测出那个失踪的情人到底是谁了,这很有可能是一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