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沉沉夜色里,隐约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穿梭在一片黑衣白刃之间。我很努力地想看清楚一些,无奈视线一直都模糊混沌。
山岭上忽而又寂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听到树叶的沙沙声。鞋子倾轧过落叶枯枝的微响由远及近,那个人的袖子不经意间垂了下来,有暗香盈盈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九、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慕容公子,作为史上最晚出现的男主,你有什么想说的?
南意:遇到脑残作者,我还能说什么?
作者:。。。。。。
意识一丝一丝地回归疲惫的身体,我长久地躺着没有力气睁眼,但是渐渐可以感觉到肩膀及手臂各处伤口带来的断断续续的痛楚。原来还活着,真的是蓝翎来了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蓝翎。
那个人坐在床边,掀起我脚边的被子。脚踝处的纱布被一层一层小心地揭开,一种凉凉的药膏被一点一点涂抹在伤口上,感觉不到痛反而痒痒的。困意席卷而来,渐渐又陷入了绵长的睡眠里。
再次醒来,已是夜半时分。有人站在窗边,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那个人的侧脸像是被刀子仔细裁剪过,说不出的好看。他似有觉察,转过脸来,微蓝的眼睛里静水无波。
屋内的烛花毫无征兆地“哔啵”一声。
他轻咳了一声,走近一点:“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我盯着他的月白织锦袍,只觉胸口空空荡荡的,扔块石头进去说不定能听见回响。侧过脸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床顶的雕花,待失落感褪去一些,想到无视救命恩人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慢吞吞地答话:“还是。。。。。。很疼。”
“毒已经清了,静养几日便没事了。”他低头一笑:“饿吗?要不要喝点粥?”
看了一眼窗外的冷月,我摇摇头,“还是算了。”
“怎么?”
“这是客栈吧?”环顾了屋子里的陈设,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么晚还要麻烦小二不太好吧?”
他闻言又是一笑:“不用麻烦他。”他走出去时轻轻掩上门,又加了一句:“很快。”
他走后,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左边被峨眉刺刺中的肩膀勉强可以动弹,只是疼得厉害;脚踝处中的毒清除地很彻底,右脚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全身上下其余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顶多会留个疤。
如今唯一不确定的是他的身份。那天迷迷糊糊中看到了这个人杀人的手段,但如今眼前的他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没有半分煞气。如果他不是蓝翎找来的,那么,会是织月楼的人么?
虽然我知道织月楼的人迟早会找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如今自己身负重伤,短时间里,我还没有轻举妄动的资格。虽然东霓是自尽,但与我也脱不了关系。也不知织月楼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害死他们大护法的人?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他的声音:“我进来了?”
“……嗯。”
可能是饿得久了,老远就闻到了粥的香气,白衣男子果然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我撑着坐起来,但是又立刻意识到这么积极地坐起来,会显得自己是个吃货。正想着,肚子竟然真的“咕噜”了一声。
“那个……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嗯,睡了两天。”他稳稳地端着碗走过来,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表情他应该没有注意到那尴尬的声音。
他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粥等它放凉,间隙抬起头看了看我,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所以,肚子叫很正常。”
“呃……”这个人真的不是很好对付呐。
我无力地低下头,假装盯着自己的桃红色衣服看。等等……桃红色。。。。。。为什么是桃红色!我明明穿的是墨色的长袍,谁给我换的衣服?谁敢换我的衣服!
“你……你……”
“怎么?”
“你……”不行,不行,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者,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哪里还有清白一说?想到这里,我拿捏一个合适的笑容,“那个。。。。。。我只是想问有没有红薯粥。。。。。。”
“好,稍等。”他好脾气地一口答应,重新拿起碗出门。另外友情提示,“我请老板娘替你换了衣服,你要是不喜欢这套衣服,床尾还有另一套。”
待他掩上门离开,我立即往床尾一瞅,不禁哑然无语。居然是鲜绿色和紫红的搭配……老板娘的品味绝对有问题!
多年之后,我在溪边洗衣服,突然想起此事,便责问南意为什么不知道挑一件稍微好看一点的呢?
南意的眼角跳了跳,淡淡道:“黑灯瞎火的,我就随手拿了两件。”
“为什么是黑灯瞎火?”我一边问,一边拎起一件水青色的云罗衫在水中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