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半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跑那么快门都不记得关!”
“。。。。。。”苏叶扶额。看来,除了武功,日后要教他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过,她终究是教不了多久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发现,存稿君还有点血量哎,啦啦啦啦啦
☆、十二、冒雪出海
此后几日,苏叶一早便准时起身,携了药箱前往白虎的别院拜访。这场雪一连下了三天,她便在那掉漆的朱门外,生生地站了三个清晨。
那三天的下午,苏叶也没闲着,依次前往拜访了玄武、青龙以及朱雀护法。在玄武处,苏叶悠悠地下了半天的棋,直至日落时分方才离开,留下一局残棋,一个锦盒。拜会青龙则省事许多,苏叶开门见山奉了那本七星刀谱。第三日,苏叶替朱雀护法细细搭了脉,开了个方子,而后又喝了两盏茶,絮絮叨叨吩咐了许久。
第四日,雪停。苏叶在出门拜会前,特意吩咐七月带上已经晒干的药材。
别院的门前,依旧是一派清冷寂寥的景象。七月敲了敲门,而后退回来。
虽然没有下雪,七月还是撑开了伞替苏叶挡风。“先生就那么确信,白前辈今日便会出来见我们?”
苏叶垂眸,看着雪地里那串陌生的脚印,淡淡“嗯”了一声。
蓬莱岛上,有多少人在盯着她看。白虎不见她,无非就是怕招惹是非,引来多年前那般的猜忌。她这些日子“程门立雪”做足了样子,又不加掩饰四处拜会。就是要让别人都知道,她织月楼落声就是对他闻潮声青眼有加。他不是不敢见她么?那她就逼他敢。
所谓猜忌,躲是躲不开的。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不会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道理都不懂。
“落先生。”苏叶尚在沉思,忽而熟悉的吱呀一声。年近七旬的老人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裳,脸色微白的站在门口,他一手撑着门柱,双目中一片虚无。
苏叶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有短暂的微愣。转而,面上浮起浅笑,“落某来迟,还望前辈见谅。”
七月听到苏叶这么一句开场,不由撇了撇嘴。明明是那老头生生晾了他们四天,先生都是客气地过分。
就是那么客气的一句话,却令那老者皱起整张脸,苦笑连连。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落先生,请进屋说话吧。”小童伸手搀扶之际,飞快地往苏叶的脚下一瞥,随即冲苏叶眨了眨眼睛。
苏叶的唇角僵了僵,自己脚上的这双羊皮小靴八成就是这个坏小孩搞的鬼!由此,苏叶甚是不待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童。于是借故斥退了七月,连带着把那小童也赶出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一番长谈,以至于错过了午饭时间。苏叶起身告辞时,小童从身后变出了一包糕点,巴巴地递上来,“先生,这个栗子糕给你路上吃。”
一句栗子糕,让苏叶更加笃定这个小童用心险恶。嗓音独特的歌女、羊皮小靴、栗子糕,哪一件不是用心良苦,温情款款,温情款款地嘲讽她的装模作样、冷心冷肺。
苏叶唇角攒了一丝笑,伸手接过那包由带余温的栗子糕。这双看似白净的手,迟早是要染血的,她没得选。她唯一能选的,是染谁的血。
阿默,我不想与你为敌。那么,你愿意陪我一起下这个地狱吗?
*
雪堪堪停了一日,入夜后,又飘起几星小雪。至入睡前,已是纷纷大雪。
尽管一夜浅眠,苏叶硬是赖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七月已从厨房端了馄饨,乖觉地等在那里。
苏叶撩拨着碗里的馄饨,整个人都怏怏的,始终无话。
七月眼瞅着苏叶今日只吃了小半碗馄饨,“先生今日还要前去为闻前辈诊治么?”
“不急。”苏叶直截了当。
七月的眼睛一亮,“那先生可否再指点一下七星刀。。。。。。”
“今日要去拜访凌少主。”
“。。。。。。”七月默了默,满是哀怨,“先生是刚刚才决定拜访凌少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