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装美妇两道眼神,一直紧追着紫衣少女,只要有人动手暗算她,立时出手相助。
天齐道长略一定神,似是已想透了王冠中手中兵刃的吸力之因,长剑一摆,又冲了上去,这次他已有防备,不再轻敌躁进,攻出的剑招,势缓力强,王冠中挥尺还击,两人重又斗在一起。
武当派的剑术,一向被誉为正宗剑学,施展开来,威风八面,大开大合,气势雄浑。但王冠中手中的两仪尺,吸力强大,常常带动天齐道长手中的长剑,高手相搏,出手攻势,差不得一丝一厘,毫厘之差,往往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天齐道长长剑受人兵刃所制,搏斗之间,大为吃亏。
徐元平回顾了四周一眼,心中忖道:南海门中,个个武功诡异,这青衣老叟的武功,自是更为惊人,论目下实力,中原武林的同道,如能捐弃嫌怨,全力出手,不论结果如何,足可和南海门放手一战!可惜的是这些人彼此间的恩怨,太过复杂,想要彼此诚心合作,很是为难。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南海门各个击破,尽残古墓。眼下情势,必需先使中原武林人放弃个人恩怨,共拒强敌,或可渡此难关。
他看梅娘受伤倒摔地上后,那青衣老叟仍然神色如常,无动于衷,觉得此人之险毒,只怕更超过易天行,处境更危了。
只见宗涛取过背后的大红葫芦,喝了两大口酒,说道:“徐兄弟,老叫化有几句话要向你说,不知你听是不听?”
徐元平道:“大哥尽管吩咐!”
宗涛目光一转,扫掠周围群豪一眼,道:“这些人个个都有该死之恶,但眼下却不是受诛时机……”
想听那紫衣少女大声叫道:“欧驼子,快过来帮我点活梅娘两处穴道。”
欧驼子目光凝注在那紫衣少女的脸上,满脸惶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小姐……”
紫农少女道:“你不用怕,只管过来,什么事,都有我替你担待。”
欧驼子无可奈何的对那紫衣少女走了过去,目光不时的溜向那青衣老叟,步履沉重,显然他内心正有着无比的畏惧。
两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僧侣,突然站了起来,横身去拦住殴驼子。
那宫装美妇只道两人要对那紫衣少女有所不利,冷喝道:“躺下。”素手一扬,二僧果然应手而倒。
一侧旁观的中原群豪,个个吃了一骇,暗道:这女人在六七尺外,举手之间,能使两位少林高僧躺了下去,这份武功,当真是惊人的很。
徐元平一皱眉头,低声对宗涛说道:“大哥可是要我暂时不追究杀父之仇吗?”
宗涛笑道:“你要报杀父仇,咱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出这古墓了。”
徐元平黯然说道:“救人胜过复仇,何况大哥之命。”
宗涛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老叫化也不能要你不报,出了这古墓之后,老叫化助你索报亲仇就是。”
徐元平道:“相助倒不敢劳动大哥,届时只要大哥临场作个见证,也就行了。”转过身子,大步对慧因走了过去。
少林寺群僧眼看又有两位同门兄弟倒了下去,再也难以忍耐,满腔沉痛,尽皆化成了悲愤怒火,暗中相商,准备联手而出,和强敌一拼。
徐元平已看出群僧激动之情,抱拳说道:“诸位师父,暂请忍耐一二,先让在下瞧瞧慧因老禅师的伤势。”
慧因和梅娘,相距只不过两三尺远,徐元平走到慧因大师身旁,已可闻到那紫衣少女身上阵阵甜香。
那宫装美妇冷笑一声,道:“哪一个如想暗算我的女儿,那可是自寻死路。”
徐元平心中一动,这青衣老叟既然把我们引入古墓中来,想必早已有备,迟迟不肯发动,固然想先让我们自相残杀,以消实力,但他们夫妻相互牵制,只怕也是原因之一,再不然就是他早已胸有成竹,有把握一举尽歼群豪,所以才那般从容冷漠,行若无事。
他愈想愈觉怀疑,不禁向四面搜望起来。
易天行自残一臂之后,已知难再逃出徐元平的剑下,石室绝地,黔驴技穷,已不作求生之想,自听徐元平答允宗涛之请,暂时放手父母之仇,合力对付南海门,不禁精神、机智尽复,眼看徐元平四外张望,立时恍然而悟。
那青衣老叟似是发觉了徐元平东张西望之情,冷笑一声,道:“这石室中纵有埋伏,也不用老夫发动。”
徐元平暗忖道:这老人说的话不可信任,怎生想个法子,渡此危局?
目光一转,投注到那紫衣少女的身上,忖道:这紫衣少女,似是为他们夫妇两人所爱,如能生擒住她或可迫那青衣老叟就范,只要我们能够离这古墓,就不怕他了。
心念一转,突然一跃而起,右手疾快向那紫衣少女腕脉上面抓去,左手却暗蓄功力,推出一掌。
这一段时光中,他连番和高人动手,不但武功大进,对敌的机智也增长了甚多。
果然,就在他—跃而起的当儿,那宫装美妇右手一扬,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