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宗神色丝毫未变,只是盯着那沾了金创药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呼延塞雅只顾着疼了,没注意阮宗的这一抹表情,那个上药的护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感慨,这两人明明都互相那么在意对方,坦诚一点儿会死么?
等到上完药,那护卫本来想走的,一看阮宗的胳膊,好么,一个渗血的牙印,顺便也给阮宗处理了一下。
等护卫走后,呼延塞雅看着阮宗胳膊上那个牙印,还有点儿不自在。
“多此一举,这点疼算什么!”
她嘴硬惯了,只是看到阮宗胳膊上的牙印又略显心虚:“疼不疼啊。。。。。。”
“不疼。”
阮宗抿唇:“谢谢你。”
“啊?突然说这个干嘛。。。。。”
呼延塞雅眼神乱飘,觉得这会儿气氛怪尴尬的,还好罗蝎及时赶到,告诉呼延塞雅人抓回来了。
呼延塞雅“嚯”的起身:“我这就去。。。。。。”
“我跟你一起。”
阮宗也站了起来。
呼延塞雅十分惊讶:“你不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么,我来就好了。”
阮宗摇摇头:“之前只是觉得不在乎,谁想要我的命,我不在乎,有本事的,尽管拿去好了。可是现在。。。。。。你都为我操心这么多了,我怎么可能再事不关己。”
最终还是一起去了。
甚至最后他们想知道的东西,还是由阮宗亲自问出来的。
阮宗此人,心思深沉,狠辣至极,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甚。
用刑的时候,他没有避讳呼延塞雅,只是在结束之后,用手擦去溅在脸上的血迹,抬头问了呆愣的呼延塞雅两个字:“怕吗?”
呼延塞雅猛然回神,然后转头——
阮宗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然而下一秒,呼延塞雅从身后手下人手里接过了一张帕子,上前一步细细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都不知道小心点,这种事儿,让下人来就好了,你怎么还亲自动手呢?”
这会儿怔愣的人变成了阮宗。
“你真的不觉得我可怕么?”
呼延塞雅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我好歹也是公主,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我只是有一点点惊讶而已,以及。。。。。。你这么小心翼翼地问我怕不怕,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让别人看到过这样的你么?”
“对。”
阮宗想也没想地承认了。
是的,他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伪装,包括在云姝面前。
说完这个字,呼延塞雅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就是说云姝也不知道咯?”
“嗯。”
呼延塞雅更加满意了,用胳膊撞了一下阮宗:“那咱俩现在也算是过命交情了?而且我还知道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怎么也算最好的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