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皱眉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让我去干那样的事吧。长安城中俊俏的少年郎多的是,大可选个十个八个的去满足她,为何要来找我。”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若是能替代,她又何必找你,惹你不高兴?我估计秦国夫人跟你提这件事也是万不得已。你不是说,那虢国夫人差点跟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搞到一起么?这正是杨家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并非拉拢的人越多越好,像安禄山这样的边镇节度使那是碰也碰不得的。”
王源道:“你说的全面权衡到底是何意?我就算不要了杨家的靠山,也不会去自甘堕落和那淫妇搞到一起。”
公孙兰叹道:“我何时要你做那丑事了?你辛苦打拼有了如今的势头,难道便轻易放弃?并非离开杨家便没活路,我只是提醒你多加斟酌,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
王源道:“什么法子?”
公孙兰停了手想了想道:“一时半会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但按照我的判断,此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帮着秦国夫人稳住虢国夫人的情绪,再想出另外的应对之策,而非如你这般连秦国夫人也迁怒上了。如能做到这一点,那将会让你和杨家的关系更为紧密,会让他们觉得你牺牲自己为杨家分忧。而这时候的不理智便会让秦国夫人和杨钊认为你只顾自己,他们会逐渐的疏离你,那对你是极其不利的。”
王源皱眉苦思半晌,轻声道:“表姐说的有理,我是否可以这样办,不如做些有限的妥协,或许该去稳住虢国夫人的情绪,糊弄糊弄她让她觉得我并非排斥她。这等女子无常性,也许过段时间便对我没兴趣了,到时候便可抽身而退了。”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好像也只能暂时如此才能两全其美。”
王源也叹道:“可怜我却要做这样的事情,完全违背我的内心。这等事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便全毁了。”
公孙兰一笑道:“大唐少年不知有多少想当虢国夫人裙下之臣,偏偏你还矫情,若是被这些人知道了,怕是要嫉妒死你了。”
王源低声道:“谁稀罕当她的裙下之臣,没得恶心死我。我倒是愿意当别人的裙下之臣,但这个人可不是虢国夫人这荡妇。”
公孙兰脱口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话一出口忽然觉得不该问,正欲顾左右而言他,果然听王源道:“这个人便是表姐。”
公孙兰狠命将王源的发髻拉扯了一下,王源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耳边传来公孙兰狠狠的声音道:“我警告过你,不准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下次再说,我一剑刺你个透心凉。”
王源伸伸舌头,公孙兰起身道:“梳好了,见客去吧,回头这石头你还得接着砌好,这可是你答应了帮我完成的活儿,不准偷懒。”
王源答应了赶忙穿鞋回房换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想:“表姐的反应越来越不激烈了,前天自己突袭得手亲吻她的时候只是挨了一脚而已;昨天自己在背后偷袭搂住她腰的时候她都没舍得把我摔倒在地;今天我这么露骨的调戏也不过是拽拽头发罢了,其实一点都不疼,我却不得不装得很疼,给她台阶下。”
……
前厅之中,秦国夫人雍容而坐,身后立着紫云儿和青云儿两名婢女。李欣儿身为王家主妇陪坐在侧,虽然相貌不输于对方,穿衣打扮言谈举止一比较,差距高下立判。一个是雍容贵妇,另一个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了。
秦国夫人的态度倒是和蔼可亲,在得知李欣儿是王源的夫人之后,特意多注意李欣儿的言谈举止,最后发现,这是个没受过正规教养的女子,举止略显粗鲁,言谈上也显得有些无知,两人交谈寒暄之后,基本上便是相对无言,保持沉默了。
秦国夫人心中暗暗替王源不值,王源的举止行为儒雅得体,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夫人,比之自己的侍女尚且不如。除了相貌还过得去之外,似乎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地方。而相貌这一点上又算什么?单论相貌,世上不知有多少美貌的女子,而举止谈吐教养品味家世这些东西的综合,才是衡量一个女子是不是极品的标准。看这李欣儿的举止行为,怕是这几样都沾不上边了。
秦国夫人暗中观察李欣儿的同时,李欣儿也在暗中的观察这位名满长安的杨家国夫人之一。杨家姐妹的风流韵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李欣儿内心之中对秦国夫人是极为不齿的,所以言语上也确实有些爱理不理。
这既是因为对方的名声,同时也是因为自己的夫君跟这个女子接触密集而引发的敌意。从一开始李欣儿便对王源和杨家姐妹搅到一起从心眼里不满,但她又不能不这样做,因为罗衣门之所以不对王源下手,条件便是王源能潜伏在杨家和陛下身边,所以自能忍气吞声。
现在,近距离看到秦国夫人之后,心中的不安全感更加的加剧。眼前这个秦国夫人虽然已经是一个九岁孩童的娘亲,虽然已经过了豆蔻少女的青春年华,但她的相貌依旧娇艳美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风韵之魅,身上的着装佩饰,脸上的妆容无不精致华贵,就连眉间的花钿散发着诱惑人的魅力。
李欣儿越是看,越是心中不安,心里便越是咬牙切齿的对王源不放心。
“你若让我知道你和这女子不三不四,我便……阉了你。”
对坐无聊之际李欣儿狠狠的想着。脚步轻响,王源的声音从厅后传来:“客人在厅中么?”
一名婢女的声音回答道:“在呢,夫人陪着说话呢。”
秦国夫人和李欣儿同时松了口气,站起身来。